有些事他不愿意被人注意,更担心有人去查,既然已经过去了,就尘当尘,土归土就是,又何必再寻出来生出事非。
兴国公府的兴旺可不能毁在内院之中,兴国公夫人的行为在兴国公看来就是一个短视的行为,一个女孩子,纵然是自己大哥的血脉又如何,现在最应当对付的不是邵宛如这么一个女孩子。
……
邵宛如看到自己的二叔兴国公,站定在祠堂门口向后退了退,让出正当门的位置,然后侧身一礼:“二叔!”
既便她现在住在府里,对於这位二叔也不过是见过二、三面罢了,但这个二叔的行容举止还是很容易辩识出来的,胖乎乎的圆脸应当看起来是和善的,只是方才眉眼之间带着几分阴鸷。
在看到邵宛如的时候倒是露出一丝笑意,看起来和善了许多。
“你怎么会在这里?”兴国公温声问道,看了看一边的祠堂,祠堂门口有灯烛扔出来,砸在地上,乱成一团,一看就知道是里面的人故意砸出来的,眸色不由的一冷。
“我来看看二婶,想问问二婶……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邵宛如柔声道,头低了下来,看不清脸色,但这话里的意思却让人捉摸起来。
兴国公夫人被关进祠堂里可不就是因为她说错了话,说邵宛如姐弟两个不是兴国公世子的血脉。
“之前的话,是你二婶的胡言乱语,她向来跟你母亲有嫌隙,对你母亲嫉恨,这么多年也没有想通过,而今居然还这么待你,也是二叔不好,以为她会公正的处理内院之事的!”兴国公叹了一口气,温和的安抚邵宛如道。
脸色愁畅又难过,目光落在邵宛如的身上,似乎在透过邵宛如看自己的兄长似的,唇角有了一丝笑意:“你跟你父亲还真象,若是大哥在的话,看到跟他这么象的一对子女,应当是很高兴的。”
这相当於变相的承认了邵宛如的身份,又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兴国公夫人的身上,邵宛如不动声色折又退了一步,柔声点了点头:“多谢二叔,既然二叔这么说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祖母在替我换屋子里的家俱!”
“去吧,若是不好就跟二叔说,也可以跟你三婶说,这府里的事务以后由你三婶主持!”兴国公眸色平和的点了点头。
邵宛如又是侧身一礼,然后才缓步离开,眼眸微微的眯了一眯,这话的意思她懂,兴国公夫人失势了,连内院也管不了,应当是以清修的名声关起来,却不知道 关在府里还是送到其他地方。
“小姐,您怎么猜到国公爷会过来!”待得走远,玉洁才压低了声音道,方才她们过来就是挑得兴国公夫人动怒,把祠堂里的杂物都让人扔了出来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总得处置,也总得有人顶罪,但这顶罪也得让人心甘情愿的才是!”邵宛如长睫扑闪了两下,低缓的道,脸色沉重起来,虽然方才只是短短的两句话,但却可以判读出自己的这个二叔不简单。
可不象外貌上表现出来的一团和气!
几句话,说的不多,但却每每都抢了先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手中,这种感觉邵宛如很少在别人的身上感应过,除了楚琉宸,但自己的这个二叔又和楚琉宸似乎有些不同,一时间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
抢了先机,但只是暗中压制,这手段过於的内院了一些,若是直接雷霆手段,怕是自己也是不能接手的,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暗暗警惕,以后行事更当小心为是。
“小姐,国公爷会让夫人顶罪的吗?”玉洁不放心的道。
“自然是会的,不顶还有谁顶!”邵宛如肯定的道,眼下除了兴国公夫人,没有任何人有份量,也能顶下这事了。
对於兴国公府来说,舍弃了兴国公夫人虽然也算是伤筋动骨,但必竟不算是大事,子女都没有事,还有将来。
不过兴国公想让兴国公夫人好生生的顶下此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自己方才可是抢先一步激怒了兴国公夫人,这接下来倒要看看这位被囚禁 起来的兴国公夫人的本事了!
希望这位二夫人不负自己所望,总得让自己这一趟没有白走才是,心甘情愿的让她认下此事,也得看她自己是不是真的愿意,以这位二夫人的心性,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事情,而今事情居然全让她来顶,她又岂会甘心。
更何况自己还送了她这么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