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邵颜茹尖利的声音早己失去了往日的详和端庄。
一个女人,若是再无子嗣,她辛苦算计进宫,所图又何来!
“大小姐,这……这实在是没什么特别的办法!”秋大夫皱着眉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书棋脸色大变,哀求道:“秋大夫,都说您的医术和别人不同,自有一番效用,难不成您就不能想想和其他大夫不一样的法子吗?”
墨砚也求道:“秋大夫,求求您救救我们小姐,哪怕,哪怕稍稍有损……”
墨砚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脸色一白,慌了神,眼里满是惊慌,这话她逾越了,她一个丫环怎么能做主子的主,而且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哪怕有损我的身子都无所谓!”邵颜茹伸手按在案角,一字一顿的道。
秋大夫沉默了下来,倒没有象之前那样一口拒绝。
这让主仆三人生出一些希望来,三对眼睛急切的盯着秋大夫,之前几位大夫请来都是摇头,都说邵颜茹是伤了身子,此生恐怕再难有子嗣,不只是外面请来的大夫,兴国公甚至还偷偷的去了宫里的太医,以替他的妾室医治的身体的名义,但所得的也是这么句话。
邵颜茹快绝望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个秋大夫,这才让书棋把人请过来,她眼下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管是谁能救得了她,她这个时候都是不畏惧的。
府里发生的事情,包括兴国公夫人的被贬,她都没在意,也没心思理会,自打兴国公夫人进了祠堂之后,她就一次没去看过,甚至问也没问起过,满心满脑的就是自己的身体的事情。
手紧紧的抓住案角,眼神急切的看着秋大夫,声音带了几分颤抖:“只要能让我以后生下子嗣,不管如何都是可以的!”
“如果……有损身体……大小姐不在意的话,倒是可以试一试……”秋大夫筹措语句道。
“我不在意的,都可以!”邵颜茹大喜,急不可奈的道。
“但这个……真的是有伤身体……大小姐知道我用针的法子,虽然能救治病人,但对病人本身也不是很好的,王小姐那边就是如何,如果大小姐强行施针用药的话……”秋大夫边想边道。
“性命马上不保?”邵颜茹的眼前一黑,差点晕倒,王易书的事情,还是她和兴国公夫人一起谋算的,又岂会不知王易书的性命在秋大夫的施针之中,不但好不了,而且会越来越恶化。
但是能拖得三年之久,也是秋大夫的本事。
“那倒不是!”秋大夫摇了摇头。
邵颜茹额头上冒汗,“既如此,就算是以后和性命有关碍,会少活几年都无所谓!”
只要不是现在出事,她都能承受。
“以后大小姐的身体会很弱,就算是有了子嗣,也很容易流掉,需静养为主,於性命长短上面有关碍,的确可能会让大小姐少几年性命,或者既便性命无碍,将来大小姐岁数大起来之后,恐怕也得以卧病为主!”
秋大夫想了想还是把后果都说了出来。
他的医术自成一体,若奇诡之处,可算是天下第一,但他的这种奇诡是以伤人伤体为主的,说起来这医术并不为常人接受,谁家生病不想把病人治好,让病人延年益寿,偏他这里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好了,实则损了身体。
但他这医术也有一个好处,那种重症可以暂时稳住,一通针施下来,看起来竟似乎好了一半似的。
只是这也是看起来罢了,秋大夫在江南的时候看过几个病人,看的时候还好,但待看过之后,看起来好了,实则上却更加不好,甚至还有人死了,但都因为没有实证是死在秋大夫手里的,秋大夫也就幸免於难,只不过越发多的人不愿意让他看治。
唯有那些重症的,才愿意来他这里试试,有的也会有些效果,群医束手的时候,他手里也能延了一段时间再死。
这名声也是毁誉皆半。
被兴国公府请到京城,就一直住在兴国公府里,只看治王易书一人,倒也悠闲,诊金不少,又这么悠闲,这样的日子秋大夫觉得很满意。
眼下邵颜茹的身体,他倒是很想真心的治好,拿了兴国公夫人的诊金,帮主子做事也是应当,但是怕出意外,丑话就行说在了前头。
“行!”邵颜茹咬了咬牙,认了下来,将来的事她现在管不了,也不想管,她只要自己的身体能生下子嗣。
“既如此,大小姐,我先给你开一个药方,你先用药方调治一段时日,等差不多了,我再替你施针!”秋大夫道。
“好的,多谢秋大夫!”邵颜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