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彩环两手紧紧的握紧手中的帕子,强撑着心底的慌乱,急道。
邵靖皱了皱眉头,没理会她。
太夫人脸色一沉,就要动怒,邵华安的态度还算平和,看着邵彩环问道:“三妹妹何出此言,莫不是这里面另有玄机,不能让人过问?”
“三丫头,怎么回事?”太夫人也听出几分端详,厉声道。
邵彩环的手抖了起来,然后整个人都在颤抖,好不容易克制住心底的慌乱,咬了咬牙道:“祖母,如果下人把这事牵扯到母亲的身上,母亲该如何自处!”
邵彩环说到这里哭了起来,“祖母,母亲原本是不想管这府内的事情的,您也知道她身体不好,就算是可以管也是有心无力,若不是祖母一再的让母亲管事,母亲现在只在好好的养病,又怎么会惹出这种事来。”
三夫人听到女儿的话,再想想当时自己的确也是不想接手的,而今落下的这场祸事,让她一时间觉得无枉这灾,悲中从来,低下头拿帕子抹起眼泪来。
她当初的确是推却了几次的,虽然理由不是她不想掌家,不过是拿拿乔罢了,而今却觉得当初自己就是不想掌家的,是太夫人一定让自己掌的。
越想越觉得委屈,也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受了莫名之灾,自己好生生的屋子里养病,哪有这种事情。
“三年前,媳妇被车撞了之后,这身体就没好全,这副身体也早就破败了,如果不是府里实在没人管,媳妇也不会……也不会插手内务……母亲,媳妇现在宁可三年前就这么死了,至少也能落下一个好。”
三夫人呜咽起来。
邵彩环回身抱住她,也跟着一起大哭。
母女两个哭的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皱起来了眉头,邵华安不用说了,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这一对母女现在跟哭丧似的,高兴得起来才怪呢!
如果不是他涵养实在好,这会怕是忍不住翻脸了。
邵靖和太夫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三年前的撞车事情,三夫人之所以受伤,还不是因为蒋氏的算计,从这一点上论起来,二房是亏欠三房的。
“弟妹,侄女的亲事已经说过了!”邵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道,提醒三夫人别忘记了他答应把邵洁儿的亲事让给邵彩环,算是给三房的补偿了。
三夫人的哭声低了下来,侧头看向女儿,见她脸上虽然用纱帐蒙着,但一双眼睛哭的红肿,一时间越发的悲从中来,“母亲,二伯,如果这事真的要让承担,我……我承担了就是……只是我这病中,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就算是有人想对宸王殿下下手,也必是打听到了这一点的!”
为了女儿的亲事,三夫人不得不让步,但也给自己留了退路,她的身体不好,合府上下都知道,也知道她的身体不可能强撑着全部管理完,许多地方都得让她人经手,然后到最后才报到她这里来。
今天喜宴还没有结束,一些事情还没有报过来,於她也是完全不知情的。
这的确也是一个事实,方才的事情如果不是女儿来说,她甚至还不知道府里出了这样的祸事。
“母亲……”邵彩环哀叫一声,眼泪打湿了她面前的纱巾。
“好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这事查是肯定要查的,但如何查也得皇上示下,我们府里做不来半点主,我在这里也不能答应你肯定什么事也没有!”邵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心里越发的烦燥起来。
事情这么多,也不想再看这一对母女这么丧气了。
太夫人点点头,也不想再让三夫人在这里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
邵彩环还想说什么,但是太夫人的人已经不容置疑的扶起了三夫人,她不得不跟着一起往外。
待得到了三夫人的院子,太夫人的人告退,三夫人挥了挥手,其他丫环、婆子也跟着下去,屋内只留下三夫人和邵彩环。
“说说,这事是怎么回事?”三夫人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眶看着邵彩环一脸正色的道。
她的身体是不太好,但也并不表示真的笨。
“母亲……”邵彩环呐呐的道,“我……我不知道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好……好,到这个时候你还打算瞒着我,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位宸王真的出了事,我们整个兴国公府就可能会陪葬!”三夫人气愤不已,怒声道,她身体不好,布置的重心大多数都是邵彩环在做。
倒也不是她要把这事让邵彩环去处理,而是邵彩环主动说要学着管家,一方面可以让她好好的养身体,另一方面也是她想练练手。
想到她以后会进清郡王府,如果能学得了管家,说不定在清郡王府的地位还会更高一些,甚至可能因为兴国公府成为清郡王的正妃,三夫人也就放了手让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