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那个兰妃的其他事情查不清楚,先皇后的家族早已经败落,甚至还退回去老家了,在京中的也就一些旁枝,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只说这位兰妃似乎还是一位私生女,是后来才被带回来的,具体事由却不是旁枝能打听出来的。”
慧清禀报道。
普善师太眼睛睁开,眼睛一片幽深,却没说话,依旧念着经书。
慧清焦急起来,忍不住叫道:“师傅,眼下……”
“把这些消息传给邵宝林吧!”普善师太道。
“师傅,邵宝林还有什么用,一个过了时的嫔妃而已,长的这么出色,却连一个被关起来这么久的兰妃都比不上。”慧清不以为意的道。
她之前对於邵颜茹也很巴结,眼下却很是不屑,明明长的如花似玉,又这么一副才情,还是普善师太亲自教出来的,怎么就这么不管用,居然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邵宝林如何,就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她必竟是贫尼的弟子,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落到这么一个地步!”普善师太缓缓的道,说完放下手中的木鱼,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满脸的慈悲。
慧清有些愤愤然,凭什么自己好不容易打听到的消息,要白送给邵宝林,但看师傅眼睛又闭了起来,知道自己就算是再反对也没用,只能气愤的道:“师傅,还是象以前那样的,在高塔那边传消息给她?”
“不必让她知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普善师太淡淡的道,神色在嫋嫋的香烟之后,越发的肃穆。
“师傅,徒儿知道了!”慧清也双手合十应道。
小心的退到门外,回头看了看认真拜佛的师傅,慧清着实的觉得师傅对邵宝林实在太好了,就算有什么师徒的情份,其实帮了这么多,也差不多了。
摇了摇头,气恼的叹了口气,慧清是真觉得师傅做的太多了。
“师傅怎么说?”慧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看到慧清,压低了声音问道。
“还能怎么样,师傅的意思就是能帮一把是一把,说总不能看着邵宝林在宫里过的这么苦!”慧清气愤不已,“我们自己的事情就挺多的了,还要帮助邵宝林,别让她把我们拉沉下去就好了!”
进宫之后,慧清一直都没得闲,比在玉慧庵的时候忙的多了,时不时的还要跟宫妃们打交道,这些个宫妃一个个骄横的很,虽然在皇上那里不得脸,在自己这边却一个个装的跟宠妃似的。
时不时的还有嚣张跋扈的在这里闹师傅。
一会说要学画,一儿说要念经文,还有说要在这里给父母念什么往生经,把个佛殿里的人弄得团团转,也就师傅是个好脾气的,叫自己早就忍不下去了,又不是不能回玉慧庵,只要师傅多提几次,总是有机会的。
可师傅偏偏什么都忍了下来。
“慧清,你不懂的就别乱说,邵宝林那里师傅还有用处,邵宝林也不是一个笨的,自会找法子自救,她眼下还是有机会的。”慧明比慧清看的远一些,明白普善师太的一些心意,当下低声警告道,“你牢骚这么多,可别坏了师傅的事情!”
“放心,坏不了事情的,师傅吩咐我的,我都记在心里,不会遗漏分毫。”慧清连声道,然后又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师傅也有不得不忍的理由,好不容易进了皇宫,当然不会就这么出去了,可这里其实也很危险,我们自顾不瑕,哪还有余力照顾邵宝林,她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也完全是自找的!”
慧清就是不满意自家师傅那么在意邵宝林的样子。
从根本上说起来,邵宝林也是师傅的徒弟,对於女尼来说,只要不是佛法上的徒弟,不算是真实的徒弟,但其实还不是一个样子,凭什么自己这个当正式徒弟的,还不如一个半道上收的书画徒弟。
“好了,你也别发牢骚,师傅那里可是要生气的!”慧明警告慧清道,“还不快点想法子把消息传给邵宝林。”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安排,你这里也小心一些,邵宝林应当还会派人来问问你的意思。”慧清点头道,然后又嘲讽的勾了勾嘴,“你说邵宝林有什么意思?我这里得来的消息,又传到你那里,还问你是不是要小心我,我不就是蒙了个面,没让她看到我是谁吗,这么多消息传过去,还没确认我是不是善意,这位邵宝林哪有师傅说的聪慧!”
“她那也是谨慎,比起你这个露头不露面的人,邵宝林当然更在意师傅,更会听从师傅的意思,这样很好,一明一暗间,也可以把事情处理的更好。”慧明倒是没慧清这样的想法,当下解释道。
看看时候不早,两个人便安排普善师太的意思分头行动起来,自打进了宫之后,其实守在佛殿的往往只是普善师太一个人,就连邵颜茹也不知道,那个时常在宫里的高塔里传给她消息的人,就是她认识的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