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奴婢是郡主当年的丫环,是跟着郡主一起离开的京城,远走边疆的,也是奴婢最后护着郡主回到兴国公府的,之后又看到世子出生了,五小姐……奴婢……奴婢……”娥娘说到这里号啕大哭起来。
玉洁下意识的去看主子,却见邵宛如脸色虽然平静,唇角却微微的颤抖,心里慌了起来,她还从来没看到自家主子这么失控过。
包间内就只有娥娘哀伤的哭声,果然是一件关乎自己父母亲的事情。
“你……后来又为何成了二叔的外室?”好半响,邵宛如才道,声音比之刚才暗哑了几分,可见这事对於她的冲击之大。
“奴婢是郡主的人,是大房的人,跟着郡主回来,一直服侍着郡主,后来郡主没了,奴婢想跟着世子,服侍世子,蒋夫人容不下奴婢,要置奴婢於死地,侯爷护着奴婢离开,之后就一直跟着侯爷了。”
娥娘哭泣道。
这就是一个情非得已的事情了,主子没了,又被其他的人猜忌,不得已经依附了邵靖,而后也不敢回兴国侯府,这才有了外室之说。
“这信又是怎么一回事情?”邵宛如道,目光落在娥娘手中的信上。
“这信是郡主给您的,给五小姐的!”娥娘把手中的信往前托了一托,落泪道,“当初郡主自知不行,难得清醒了这么一回,就写了一封信,说是给五小姐的,若是能把小姐找回来,就给您,若是找不回来就……就算了!”
“奴婢接了信之后,没几天郡主就没了,奴婢被侯爷带走,这信一直就藏在了奴婢身边,连侯爷也是不知道的,奴婢是外室,一直养在外面,平日里也从不於人走动,并不知道五小姐已经认回来的消息,那一日见到五小姐,才听侯爷说您已经找回来了。”
所以,这是一个毫不知情了!
“那你当初为什么没跟外祖母说外面还有一个我,你应当是知道秦将军的吧?”邵宛如没接信,目光冰寒的看着娥娘,一字一顿的问道。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以前自己最早的存在,是没人知道的,除了邵靖和蒋氏一家,其他人都不清楚。
却原来还有一个人是知情的,这让她如何相信眼前的女子。
纵然这女子哭的再情真义切,她也不会信。
上一世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外室在,应当也是她,却从来没见她传进片言只语,和自己从没有半点关系,眼下想不到居然还和自己牵扯这么深。
听闻母亲找到的时候,已经是疯疯颠颠,精神不正常,眼前的这位女子应当是正常的吧,但她什么也没说,隐瞒了一切,隐瞒了母亲还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在。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的,但那个时候是郡主不让奴婢说,郡主虽然有些不正常,但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嘱咐奴婢不能说出您,怕您的不安全,蒋夫人那个时候得太夫人的器重,郡主正常的时候尚且不是对手,更何况当时那种情况下,郡主不让奴婢说的,说您在那边应当没什么事的。”
娥娘继续哭道。
“五小姐,奴婢全听郡主的,郡主这么说,奴婢就照做了,当时郡主跟奴婢等离开的时候,您跟世子还是好好的,郡主后来一会清醒一会糊涂,一会说您有世子护着,一会说你就算找回来也不安全,她护不住您!”
好一个又是无可奈何,全推在自己已逝的母亲身上,邵宛如眯眼,掩 去眸底的一抹杀意,藏不住了才现身,这个女人背主弃义不说,还跟邵靖两个早早的勾搭上了,甚至於自己父母亲的事情还跟她有关。
但眼下却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平缓了一下心头的嗜血感觉,邵宛如冷声问道:“既如此,你就跟了二叔了?你是我母亲的丫环,就永远是我母亲的人,跟着二叔算什么,哪有当小叔子的要了嫂子身边的丫环的事情!”
“五小姐,奴婢也是没办法,奴婢那个时候没有自保之力,唯有侯爷看在世子的份上,愿意护着奴婢,蒋夫人又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奴婢没奈何被逼出了府,之后就一直由侯爷护着。”
娥娘哭着道,不管邵宛如问什么话,她这里也都能解释。
唇角无声的勾了勾,邵宛如敛去唇边不经意的嘲讽,很完美的解释,但也过份的完美了,让人觉得不真实。
如此忠心为主的丫环,最后不得不当了邵靖的外室,所有的孽都是蒋氏所为,她则是忠仆。
对於忠仆,世家之中是最为赞赏的,象这样的情况,邵宛如应当站在她的身法,把蒋氏狠狠的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