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几乎是训斥的,秦依言眼眶红了起来,手捏着帕子,用力的捏紧,想平息自己心头的委屈,可是莫名的这种委屈越发的满溢起来,几乎就要溢出自己的眼眶,“我……我就这么让文大人讨厌吗?”
这话几乎是冲口而出的,跟着冲口而出的还有眼角的一丝泪痕。
“郡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文溪驰往后退了一退,无奈的放缓声音。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依言激动起来,“太夫人说您受了女子的伤,所以离女子都远远的,太夫人说她对不起你,只想让你好好的,可你在干什么?你到底是受了什么伤,受了哪个女 子的伤,你倒是说明白,说清楚了,既然这么久了,就算你有心仪的女子,人家也嫁人了,你还想怎么样!”
文太夫人的意思是文溪驰是因为表妹顾兮妹的事情,秦依言却觉得未必,她觉得文溪驰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更象是受了那种话本子上的情伤,从此看到女子就退避三尺的样子。
这些话当然是猜测,但眼下委屈不已的时候,就全部冲了出来。
文溪驰脸色难看起来,秦依言的话重重的砸在他的心头,几乎是撕开了他心上那层薄薄的轻纱,轻纱下的真相让他自己不想去看,也不愿意去讨究。
他其实是清楚的,也知道再无可能的,也觉得两个人的人生不可能再有交集,但其实心里是一直期盼着的,所以,他才会这么一直……等下去的吗?
“文大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女子的事情,也不好奇,但我想既然你对那个女子这么上心,她必然是一位温柔、善良的女子,也必然不愿意看到你如此孤苦一生的吧?你这是故意想让她不舒服,让她觉得亏欠你的吗?文大人,你何其自私!”
秦依言既然开了口,就不打算把心思隐藏下去,话一句句的抛了出来,越说越觉得难受,也越发的觉得自己猜的是对的。
“我没有这么想!”文溪驰困难的道,仿佛心头有一些小小的见不得人的想法被掀开,让他一时间自己也难以接受。
“你既没这么想,为什么要一再的这么做,於父母无益,让太夫人一直担心不已,与那女子又多了负担,一份原本不属於她的负担,她或者不说什么,但可能放在心里,就是浓浓的一个负担。”秦依言依着自己的性子胡说起来。
她原本也就只是看着柔弱而已,这时候起了性子,平日里想的那些点点滴滴的溢出来,也顾不得泪流满面是多么的狼狈,就这么瞪着文溪驰一边哭一边指责。
窍瘦的身子因为激动,更是颤抖起来,莫名的让人觉得多了几分脆弱,而且还是那种真性情的展露的脆弱。
文溪驰的薄唇紧紧的抿着,看着眼前的秦依言,忽然想起之前遇到皇后娘娘时,也曾经数次的问起自己的亲事,并且问要不要她保媒,每一次都带着几分期望,所以说,她的确也是希望他成亲的吧?
难道说,莫名的自己真的成了她的负担了?
秦依言的话,更象是暮鼓晨锺,重重的击打在他的头顶,让他此刻更加清醒的看清楚自己,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有些时候,他一真是在自欺欺人吧!
或者自己真的是错了呢?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仿佛翻动了五味一般,绞着心腹说不出的难受!
好半响,抬起头,目光落在哭的如同一个泪人一般的秦依言的身上,声音缓和了下来:“多谢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