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哈勃揉了揉太阳穴,隐隐觉得头疼。
作为一名主教练,战术安排、球场博弈、球员调教,这是他的长项;但,人际关系、为人处世,这却是他的弱项,面对媒体、面对老板、面对球员,都是如此,更衣室问题更是无比枣手,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也完全没有任何接手的想法。
他不知道更衣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些矛盾,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准确来说,他也没有兴趣了解。
在吉姆的印象中,更衣室问题都是交给球队队长的,由球员和球员自己完成沟通,这是最方便有效的方式。他可以专注於教练的工作;而那些鸡毛蒜皮的工作,则交给专业人士负责,这是一个双赢。
但现在,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破天荒地,吉姆没有赶走其他教练团队,也没有继续固执己见,而是开口询问到,“如果陆恪继续担任四分卫的话,你真的认为,球队的矛盾会进一步恶化?即使我们继续赢得胜利?”
这是一个有趣的提问方式。
吉姆的关注焦点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质疑问题继续恶化的可能性,如果可以的话,他势必还是会继续无视问题。就好像受伤了之后,不是认真检查情况、完成包扎,而是随意贴一个创口贴,然后期待着伤口可以自动愈合。
不过,这至少是一个开始。
基普张了张嘴,不确定应该如何回答,未来的事情,他也无法预测,“至少,弗农-戴维斯和陆恪的关系就已经得到了改善。”基普只能耸耸肩,以这种迂回的方式解释到,“你的意思是,你还是希望选择陆恪担任四分卫?”
吉姆没有正面回答,转移了话题,“艾利克斯开始传球训练了?”
“是的。”作为四分卫教练,基普收回心神,认真地说道,“依旧是印象中的那个艾利克斯-史密斯。”基普也是这个赛季过来旧金山49人的,但在这之前,联盟所有人都对艾利克斯有所了解,基普自然也不例外,“短传和中传稳定,技术动作到位,脚步轻盈扎实;但,长传还是没有起色。”
诚然,艾利克斯的臂力并不出众,长传的稳定性直线下降;不过,更大的问题是,艾利克斯没有信心,甚至是胆小,不敢轻易尝试长传,唯恐被抄截但事实上,艾利克斯的长传尝试着实太少,他的抄截数始终控制在一个超低的数字,所以,不存在抄截次数过多而影响自信的情况。
有时候,长传的存在意义,更多是牵制防守组的力量。如果一支进攻组可以跑球、可以短传、也可以长传,那么防守组自然是疲於奔命;可是没有长传打击能力之后,防守组的防守就可以变得稍微集中起来。
这是艾利克斯的问题;同时也是陆恪的优点。一个稳重,一个激进,两个人都是双刃剑,充满了无数不确定。
吉姆收收下颌表示明白,“艾利克斯今天会进行对抗训练吗?他的膝盖伤势,恢复如何?”
这一番话不是询问基普的,而是询问马克-乌叶亚麻(Mark-Uyeyama),球队的体能和力量训练组领头教练。在球员的力量训练之外,恢复训练、复健训练等等也都是由他们负责。
“队医已经许可了,艾利克斯的伤势已经恢复,接下来可以进行对抗训练。”马克简单明了地说道,“具体情况,还是需要训练之中才能看到。”
十字韧带,这是运动员最脆弱的身体部位之一。许多球员伤愈归来之后,心魔作祟,往往不敢做动作,这需要一个过程;一小部分球员就永远都无法恢复了,他们可以日常生活,比赛状态却一去不复返。
吉姆轻轻收了收下颌,没有说话,而是在认真消化着刚才的内容,“基普,克雷格,陆恪的战术手册,全部都阅读完毕了吗?我是说,第二周的比赛,我们的战术安排还是不够丰富,牛仔队的针对安排,我们明显准备不足。”
“陆恪昨晚给我发了一封邮件,他已经观看了常规赛第二周的比赛录像,然后分析了所有战术,同时也分析了自己的战术失误以及牛仔队的战术选择。”基普的话语内容,带来了惊喜和意外,但仔细想想,却又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仅仅几周时间,陆恪始终如一的刻苦和勤奋正在慢慢地变成一种习惯。
“你也收到了?”克雷格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随即就变成了惊喜,连连点头,“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新秀球员,他提出了一大堆问题,战术的衍生和变化,有的问题很愚蠢,确实是新秀球员;但有的问题很天才,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耶稣基督。”站在旁边的维克也不由感叹了一句,大家的视线都集中了过去,维克摊开双手,摇了摇头,“陆恪也给我发邮件了,询问了我一些防守组的战术安排。原本,我正在和妻子看电影,收到邮件之后,我就到书房浏览比赛录像了。”
维克是防守组教练,他对防守的解读和理解,自然是与众不同的。陆恪不仅站在了进攻组的视角解读比赛,同时还试图解读防守组的战术安排。
“你们的意思是,他到底读懂了战术手册吗?我是说,全部!”吉姆打断了三个教练的交流,瞪大了眼睛,强调了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