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前跟竹丫头接触的少,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倒是比一些嫁了好几年的媳妇们敢说、能说。”
托麦家康一反前世什么都不说,只会闷头干,今生却是干得少,说得多,把他表面带了多少银子回来、每次打猎回来、出去都特意在村人面前逛几圈的福。
何雨竹不过一句话而已,就让平日里没什么事,丁大点事也能当热闹看的村人们浮想联翩,你一句、我一句之下,竟然将麦家那点事给猜了个八の九不离十。
“村长、何族长,当初家康媳妇进门时的情况您二位可是亲眼看到,是何老太带着何大牛、何三牛他们抬着人上门,闹腾着让我家家康履行几年前那句口头戏言的婚约。”被邻居从地里喊回来的麦父见状。
立刻大声冲着村长和何氏族长抱屈道“还说他家孙女被俺家家康背回去,没了清白,我家可是被逼无奈才认了这门亲,怎么他们何家人红口白牙那么一张,就颠倒黑白,成了我麦家不要儿子了”
麦父是真的抱屈,他不知道妻子麦季氏和女儿麦玉兰那些小心思,以及麦季氏暗地里跟何老太那私下交易,心里对两个儿子,虽然更疼长在跟前的小儿子,也因为感觉指望不上病痨鬼样的麦家康。
却也没如麦季氏想把麦家康饷银里的钱胡弄出来后,打着已经给他娶妻的理由分家,管他去死那样狠心,自觉大儿子当兵不在跟前、回来又是重病模样,没了指望靠他养老,以后必然要小儿子养老。
所以偏向小儿子,家产大头,包括大儿子卖命钱的大头都准备留给小儿子,对此一点也不心虚,反正他又没打算害死长子,最多准备不浪费钱给他治病而已,村里人又有几个看得起病的因此种种他的话语、神情相当理直气壮。
他这么一喊,回忆起几天前何老太带儿子抬人上门的闹剧,何家村村长、族长和族老、村人们,立刻看向何老太和何家人,他当时会睁只眼、闭只眼默认这门亲事,是寻思何老太一家贪图何二牛的财产才做出这种举动。
而作为何氏一族的人,他也认为何二牛的那些田产和房子留在族里,比落到外姓人手里好,哪想到何二牛早就防备着族里吞下属于他留给闺女的财产,暗地里令留了一手,竟然背着他这个村长,另给何雨竹立了女户。
何村长一想到这些年因为金国境内女性人口锐减,而被坚定执行的相关新法,和金人官差衙役最爱找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茬的事,认为现在这件事很可能会把金人那些狗衙役引上门,从而使得整个村被他们刮地皮。
就对何老太恼道“老四家的,你把立了女户的孙女往外嫁,是打算祸害谁害麦家还是害咱们整个何家村”
“二哥,我冤枉啊什么女户不女户的,我可没听说过,她这么一个被男人碰过身子的贱蹄子,我这当奶奶的舍不得把她沉溏,好心给她找个人家嫁了,还嫁出罪来了,哎呦喂真是狼心狗肺啊”何老太一脸抱屈的道。
“呦看奶奶你能得,新律法颁布以后,女人就是犯了十恶不赦大罪,都要免除一死,打入育人坊活到不能生为止,您倒好,张口竟然敢把未婚女子沉溏,难不成您又给金国的律法新加了一条”长这么大从没被人骂过贱字的何雨竹听到何老太嘴里这不干不净的话,心里火气立刻从麦家转移。
脑子回忆了下原主的记忆后,开口对何老太怼道“啧啧因为重伤昏迷被男人救了就算失贞,我怎么记得那些差爷来村里宣读新律法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您竟然能给新律法改两条,真是太厉害了,回头等差爷来了,我一定好好问问这两条什么时候立得”
“死丫头你敢”听到何雨竹张口突突一连串话,把因为习惯,忘记这不是她年轻时候那种朝廷法规、族规、文风习气导致对女人无比苛刻时期的何老太吓了一跳,立刻虚张声势的吼了一声。
“呵有什么不敢的,反正等差爷过来查户贴的事,不过顺口一提的事,你要是人缘好到能哄得全村人顶着人命官司,愿意不听被差爷过来刮地皮,真把我沉溏的话,我倒是要跟你服声软。”在现代长大的何雨竹曾经也是父母手里捧着的小公主,末世降临前,可从没受过气。
如今竟然被个乡村老太婆骂了,她哪忍得住这个气,当即冷笑一声“可惜就你这人嫌狗憎的高尚风格,别说为你顶人命官司了,估计连为你舍只鸡都觉得委屈,谁愿意给你出头啊你抢了我的房子我的田地又不会分给他们”
“贱蹄子闭嘴,你你你敢羞辱长辈,你大不孝”何老太气的直骂。
何雨竹故作无辜的眨眨眼,一脸疑惑的道“啧啧大不孝这条律法也是前朝的吧对了听说南国、北国还在用,就是金国没有这条罪呀奶您就这么怀念前朝张口闭口都是前朝的规矩法律,金国的律法就让您这么看不中还是相当南国、北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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