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域,大殿。
……
“砰!”
明月池的一掌,让大理石桌案都开裂了,茶杯跳了半米高,铿一声落地细碎。
“她把我们龙域当成什么了!?”
美女师姐一脸忿然,美眸中透着无尽的怒意,道:“我们龙域奉她为皇,甚至愿意与之分享元素炮这样的宝物,她竟然协同希阳的军队秘密剿灭我们龙域军团?陆柠,她未免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
林星楚秀眉轻蹙:“月池大人,您先消消气,这件事……只能从长计议。”
一旁,风语怒道:“怎么从长计议,我们龙域在星骐城境内被夏族军队杀死的数千甲士,难道说算了就算了?我们怎么跟这些士兵的家人交代,难道说他们被错当成叛军被剿灭了吗?”
林星楚缓缓坐下,捧起了茶,喝了一口之后放下,一双星眸带着淡然的神色,看向明月池,道:“如果现在龙域发难的话,就正中他们的下怀了,因为龙域出师无名,而之前星骐城横谷的一战,他们大可以托称是一场误会,这一场阴谋显然天穆公希阳肯定参与了,他想要的目的就是削弱龙域的兵力,以此来激怒龙域,让龙域自乱方寸,在北方站不住脚。”
“是啊……”
林星楚身后的一名年轻儒雅的战将点点头,说道:“月池大人,龙域乃是我们夏族的圣地,如果您一怒之下起兵攻入星骐城,恐怕圣地的威名就再也不复存在了,请您多斟酌。”
明月池一双手掌轻轻的按在冰冷的桌案上,一双美目看着沙盘上的地形,过了半晌,抬头看了一眼林星楚,道:“月池不愿因为自己的一时容忍而让龙域陷入绝境,星楚公,月池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只想要你一个回答……”
林星楚讶然:“大人请问吧……”
“你。”
美女师姐一双眸子深深的看着林星楚,红唇轻启,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可愿为君王?”
“我……”
林星楚坐不住了,猛然站起身,方寸大乱,道:“月池大人,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啊!”
“为什么不能?”
明月池咬着红唇,道:“他陆家自陆山河这一代便处处针对我们龙域,甚至想灭龙域而后快,陆家既然无才无德,那月池身为圣地的守护人,身为龙语者,就有责任为夏族,为天下重新选一个贤明的君王,而不是任由陆柠这所谓的女皇弄权误国!”
林星楚深吸一口气,道:“星楚虽身为星楚公,但一心为夏族而战,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会背叛夏族,月池大人请不要说了,我知道,龙域已经有倾覆帝国王权的实力了,但……一朝战乱起,夏族十年劫,星楚不愿为了一己之私而让天下陷入战火之中,月池大人若是一意相逼,星楚宁愿自刎於龙城之下!”
“不用了……”
明月池轻轻叹息一声,道:“星楚公,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忍气吞声吗?”
林星楚微微一笑,道:“大人,您知道星楚最开心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是星楚策马漫步於白鹿城外,看到田地丰收,看到孩童玩闹,看到夫妻耕作时,是看到一个个从异世界而来的冒险者们斩灭妖魔、领取赏金的满意笑容,是看到那一年年的春华秋实,白鹿城的人们生活无忧,而不是看到战乱四起、处处烽火,战火蔓延烧尽这美好世界的画卷,哪怕最后我自己能登基为皇。”
她目光幽幽,就这么看着明月池,道:“星楚身为一代名将,愿意为夏族征伐南北,愿意为天下苍生马革裹屍,但唯独不愿意为了自己的权位而去争权杀戮啊……”
明月池微微动容,沉默了一会,道:“星楚公,您确实是夏族的柱石。”
林星楚笑了笑,道:“如今不是夸赞星楚的时候,而是商量对策的时候,既然丁牧宸已经率领龙骑编队从青鸾峰撤回龙域了,那么……龙域与帝都之间的瓜葛也算是就此告一段落,夏族的南方与北方从这一刻开始泾渭分明,星楚有一个建议。”
“哦,什么建议?”
“龙域出兵,也以剿灭叛贼的名义,将禁军驻守在北方雪岭以南的十万精锐全部缴械拿下,这些年轻的士兵都是帝国新秀一代的勇士,月池大人可以从中挑选青壮加入龙域,训练为龙域铁骑,剩下的养不起的交给星楚,星楚会把他们编入白鹿城的城防军队,这么一来,就把星骐城安插在北方的力量尽数拔除了,我们也可以一心一意的镇守北方。”
“这样……真的可以吗?”明月池咬着银牙,似乎有点举棋不定。
“他们出招了,我们不接招怎么能行?”
林星楚一双美眸透着深邃的神色,道:“我不欺人,但也要令旁人不能欺我。帝国南北抗衡的形势早就已经形成了,只是大家都不愿意说破而已,从今天开始,星楚不再首尾两顾了,请月池大人信任星楚,与希阳斗,与夏皇周旋,这些事情交由我,月池大人只需要注意北方炼狱的动向便是了,龙域的一切补给、物资,星楚会一己承担下来。”
“多谢你了,星楚公……”
“不必客气。”林星楚抬手轻轻摩挲桌案上的龙域徽记雕纹,目光楚楚有神,道:“这里是圣地,守护它不仅仅是月池大人的责任,又何尝不是星楚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