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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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挺奇怪。
穆白筠回到酒店,舒舒服服躺到床上,睡意反而消失了。
左左右右换了好几个姿势,始终无法入眠。
只要闭起眼睛,脑子里就会浮现温沐泽的脸和声音。
‘我喜欢你。’
‘一直想得到你。’
‘你是万物,万物是你。’
“你好烦啊!”穆白筠掀开棉被,烦躁地坐起来。
抬眼,正对上温沐泽无辜的目光。
“我?”他拿准备敲门的手,指了下自己。
“对,是你!”
“你刚才还说,失眠跟我有什么关系。”
穆白筠哑然。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谁能想到,温沐泽变成害她失眠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看穿她的想法,推开那扇半掩的门。
身上换了件居家风格的长袖,仿佛回归出国前的画风。
穆白筠受到那么多算计,对於男色总算有了一点点抵抗力。
“不要随便进我的卧室。”
“你没有锁门。”
“那又怎么样。”穆白筠选择性遗忘‘故意没锁门’的小细节,“我没有邀请你。”
“对不起。”温沐泽稳稳坐到她床边,一本正经建议,“你起诉吧,我当你的辩护律师。”
“什么呀。”穆白筠气呼呼要推开他。
温沐泽远比想象中有力气,兀自巍然不动。
“躺下吧。”
“我现在睡不着。”穆白筠听话躺下,态度瞬间软化,“脑子里总有事情,好烦。”
“嗯,先闭起眼睛。”
穆白筠闻言,闭起眼睛。
卧室内响起熟悉的旋律,像泉水淅淅沥沥流淌,像远处百鸟归巢,又像云巅清冽的风。
穆白筠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脑子里的杂念被驱散,压抑的困意席卷全身。
前后也就十分锺,穆白筠静静躺着,呼吸均匀绵长,彻底睡熟了。
温沐泽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撩起她鬓边的碎发,凝视穆白筠的睡颜,看了好久好久。
“你怎么长不大。”
临近傍晚,穆白筠是被食物香气唤醒的。
她伸了个懒腰,通体舒爽。
某个人仗着能提自己辩护,依旧光明正大留在她房间,面前摆着天知道从哪弄来的紫砂茶壶。
“喝花茶吗?”
温沐泽把茶水倒进透明茶杯,杯底的蝶豆花将整杯茶染成漂亮的蓝紫色。
“你不喜欢咖啡,它也可以提神。”温沐泽说,“你要是觉得不够甜,可以加点甜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