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糖比红糖更值钱,李逍还需要再提纯脱色。
唐人用的办法是黄泥浆脱色,但技术还比较简单,李逍用的则是宋代时才开始的办法。
同样是用黄泥浆脱色,但唐人用的是盖泥法,操作时先把糖浆加热蒸发,浓缩到粘稠状态,然后倾倒在一个漏斗状的瓦钵中,事先用稻草封住下口,经过两三天,钵的下口被结晶出的砂糖封住。
此时把钵架在锅上,糖浆上面再以黄泥饼均匀压上,这时黄泥便逐步渗入糖浆中,吸附其中各种有色物质后渐渐沉淀到底部,于是拨出塞草,泥浆便又随着糖密逐渐滴入下面的锅中,经过一个相当长的时间,脱色工艺完成,揭去土坯,钵中的上中层部份,就成了上等的白糖了,底部则仍是黑褐色糖。
这种脱色工艺一直用到宋代,据说宋代时泉州有一个制糖匠人家因下雨墙塌压糖,后来从塌墙下挖出糖来,却发现黑糖变成了白糖,经过研究,于是发现了黄泥浆脱色法。
这种方法比之此前的滴漏法更简单,直接往糖浆里加入适量的黄泥浆,这样一来,脱色效果更好,能得到更好的白糖,而且效率也大大提升。
不过这种方法却很长时间都没被发现,往贵重的糖浆里直接掺黄泥浆,这种事情确实不是每个工匠都敢做的,要不是后来意外的发现,相信这种方法也不会那么快出现。
李逍把黄泥和水,调出黄泥浆,经过反复的调试,得出比例最合适的黄泥浆,把经过中和澄清的糖浆拿来,掺入黄泥浆。
看着一罐上好的糖浆水慢慢的被黄泥浆水覆盖,确实有些让人心疼。
掺入黄泥浆后,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黄泥浆吸附糖浆里的各种有色物质然后慢慢沉淀到底部。
等待的时间很长,李逍直接离开空间,回到卧室。
空间里呆了很长时间,但外面却并没过多久。打开门,外面依然喧嚣热闹,妇人们已经开始在碾小米磨黄面,准备和面做黄窝窝。
薛五拱手,“三郎让人佩服。”
“有什么好佩服的,他们其实也是受我李家牵累,要不然也不会家无隔夜之粮,而且他们在我李家落难之时不离不弃,替我照顾家人,如今我回来,自然也有义务和责任报答他们。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我做的再多,也不算什么。”
“有情有义,男子汉大丈夫。”薛五再次拱手。
“情义值千金,无信无义不立。”李逍淡然道。
“刚刚我听庄上人说了下你们家的事情,这个张家确实有些过份啊,想不到一个乡下的土豪,居然也能如此无法无天,让人看不下去,某在官面上有些关系,若是兄台不介意,我倒是愿意帮忙下。”薛五道。
李逍听到这话有些心动,他早看出来这个薛五不简单,骑着战马,带的老兵,还不招摇,绝对不是暴发户土豪,肯定是个贵族。
长安天子脚下,勋贵云集,随便碰上个也很正常,这样的人物,若要帮他的忙,对付张家这样的乡下小土豪,还真是举手之间的事情。
不过李逍没马上答应,别人凭什么帮他呢。
况且这个薛五来的突然,真实目的都还不清楚呢。
“当初的事情,张家步步算计,事情做的很严密,滴水不漏,只怕没有什么破绽,就算拿到官面上说,没有足够的证据,只怕也不好弄。”李逍说道。
薛五却只是笑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做的再严密,也一样会有破绽,只要查,就没有查不出的问题。尤其是对这样的乡下小土豪来说,有的是办法。”
李逍笑笑,薛五说的也是有理。身份相差太大,人家一力降十会。
“若五郎真能帮忙,李三感激不尽。”
薛五却摇手,“不急谢,我帮你也没问题,但却是有条件的。还记得之前我跟你提的那个赌吗,你不是没什么好赌注吗?这样,还接那赌,你若是能够拿出更白的霜糖来,那么你就赢了赌约,我呢,自然就认赌服输,到时我亲自出面帮你解决张家,还你李家一个公道如何?”
“若是我不能拿出那白糖,薛公子能帮也不帮了?”
薛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拿不出来,那就是一个骗子,我为何要帮一个骗子呢?”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