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剩下一点乡贡名额,也很难轮到真正的穷人家孩子。
就算得到举荐成为乡贡,可也只是能到达长安参加礼部试而已。大唐的科举一年一考,拥有秀才、进士、明经等几十个科目,其中秀才、进士科最贵,但秀才科有时几年才开一科,一科偶尔录一两个。
进士科倒年年录取,可一年也就录个一二十个。
其它的什么明经、明算、明法等科,录的也不多,而且录中了的一般也不会得到什么大用,多是被安排到各地衙门中担任小官小吏,很难升迁。
况且,这还只是每年各科的录取情况,实际上大唐的科举可并不全是靠考的,因为大唐科举既不糊名,也不全凭成绩。
考生到京后,要向那些勋戚贵人投卷,其实就是找个举荐人,让他们保荐自己。甚至考官阅卷的时候,录取也多看士子的出身门第,所以说白了,大唐的科举制度,其实很不公平,也不是什么寒门子弟鲤鱼跃龙门的机会,这并非如宋明清时代那么严格的科举。
“读书并非就是为了入仕当官,读书也不仅仅只读儒家经典。读书本意是开阔见识,让人摆脱愚昧无知。擦亮眼睛,可以看的更远!”
这种说法,让程五觉得李逍这人真处处不一般。
读书不为当官,还真是头回听说。
“就冲你这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这样,我出一百贯钱,算是对你这学校的一点支持。”程五出手大气,一开口就是一百贯。
薛五在一边叹气道,“老程你能不能别这么阔绰,一出手就是一百贯,那我好意思少拿吗?一百贯啊,我的俸钱可没几个啊。”
程伯献笑道,“谁还靠那点俸钱过日子啊,你名下的产业也不少吧,你也别装穷,平时请酒宴客,一顿不也得一二十贯啊。”
“得,说不过你,三郎啊,我也拿一百贯,不过这钱不能白出,总得有点名头吧?”
有人大手笔送两百贯钱,李逍哪有拒绝的道理。
“我们学堂有个赞助碑,支持赞助学堂的乡堂朋友们,都会铭记碑上,捐献多少钱财物资一笔笔都记录在上。而且我们还有一个账本,会把收到的赞助费全都记清,每笔开支用途都会记录下来,并且定期公示。”
“此外,凡是重要的赞助捐献的朋友,我们都会发给一本聘书,聘请他们成为我们学校的董事,学校会每年定期举行校董事会,请所有校董事一起参加,共同商议关于学校的重要事项,共同决策。”
“你这不是家学吗,怎么还有什么校董事会?”
“学堂虽然办在李家大院,但并非是李家的家学,学校的正式名称叫做蓝溪书院,将来有条件了会搬出大院,在蓝溪边上建校,将来甚至会招收更多的学生入学,以教化更多的人,为天下培养出更多人才。”
蓝溪书院,这个名字也是李逍刚刚才想出来的。
之前学堂就那么大,当然用不着什么校名,但现在既然有程五郎和薛五各投一百贯,那李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趁机扩大规模。
弄个董事会出来,把薛仁贵的儿子拉进来当董事,那就是扯虎皮充大旗,以后就能聘请更好的老师,招来更多的学生。
“蓝溪书院,校董事,有点意思,这一百贯钱看来投的挺值得的。好,那我就接下这个校董事头衔了,以后学校有事,可以知会我一声,能帮的上忙的一定帮忙。”程五笑着接下李逍送出的头衔。
“哈哈哈,是啊,今天虽然出了一百贯,大出了血,可这血出的还挺让人高兴。今天难得这么痛快,三郎啊,是不是把你的烧刀子拿出来,大家喝酒庆祝啊。”薛五笑着道,一百贯钱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虽然他自己的薪俸不高,但哪个勋戚子弟真靠那点俸禄生活啊。
平时吃吃喝喝玩乐一下,一百贯钱也玩不了几次,投到这里,也算是结个善缘。
李逍有点心疼,“烧刀子上次就酿了一点,都喝没了,我这里就剩下一点二锅头了,要不?”
“二锅头又是啥?”
李逍解释道,“烧刀子味浓烈,似火烧,而二锅头醇厚绵香却不烈,味纯正可后劲大。”
李逍酿的烧刀子和二锅头其实都是一次酿造出来的,只不过这烧刀子其实是锅头酒,味杂些,也更烈些,但二锅头是第二锅的酒,味更纯正。锅头起码有七十五度以上,所以他称之为烧刀子,喝下去似烈火。
而二锅头则只有大约六十度左右,味正也更绵香,但二锅头因为口感好,所以更容易醉,因为不一小心就容易喝多。不像是烧刀子,每口下去都是极大的考验。
“浓烈好,我爷爷特别交待,就要烧刀子。”
“敢问令祖父是谁?”
“卢国公就是我爷爷。”程五笑答,李逍吸了口冷气,想不到这个程五居然就是程咬金的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