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2 / 2)

偏执依恋 韩大宝 12347 字 10天前

浴室门外,易宣看着手里的拖把,笑意变淡,阴霾逐渐爬上眼角。

他拿出手机拨通罗彪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罗彪告诉他“我问过了,今天b市那人其实到都到了,但邵凯跟他说了点什么,他连车都没下就直接走了。我估计跟你想的不离十,她是想帮你对付老詹。”

“好,既然她要帮我,你就继续窝着。”

“行。”

罗彪正要挂电话,却又突然被叫住。

“邵凯,查一下。”

“你想弄他但现在他不是正”

“我没说现在。”

罗彪一顿,“少爷,邵凯这人我也认识一段时间了,你大概想了解什么,我也能说出个一二三。不如”

“罗彪。”

易宣的声音通过电波,变得更加沉冷诡异。

他这样喊罗彪的名字,罗彪的鸡皮疙瘩立刻就立起来了,他赶紧闭了嘴,“我知道我知道,我这就去查。”

“尤其是他跟辛月,在我之前的,我全部都要知道。”

“好、好。”

通话结束。

想到他在逍云门口看见的那一幕,塑料的拖把头“啪嚓”一声在易宣手里被捏断。

邵凯。

很好。

在秦丞的毕业旅行团出发之前,易宣曾给詹志达下了最后通牒。

詹志达惜命,易宣这种山野里长大的野种和罗彪这种老大粗能对他做出点什么过激的举动来,他一点也不意外。为了避免跟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他在最后期限向公司提出了辞呈,和他一起的,还有当天在场的四个股东里的其中三个。

易宣说让他退休,可没说不许别人跟着他一块儿退休。更何况在此之前,公司基本上所有的大客户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只要他说话,承建的所有人就都要去喝西北风。

詹志达的算盘打得叮当响,暂时从承建退出来,他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损失。不仅如此,他还一直等着易宣认清形势来求他回去,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到时用什么样的姿势去羞辱他。

然而就在詹志达赋闲在家等着易宣上门道歉之时,他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邮件里面有一张詹清芮的床照。

詹清芮是詹志达的独生女,从来都是当眼珠子一样的宠爱。

这封邮件这时候发过来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发件人约他第二天在咖啡厅详谈,詹志达应了。

但第二天只有他一个人赴约。

詹志达怒不可遏,他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他的首要怀疑对象就是易宣。但下面的人告诉他,易宣在当天跟着秦家的公子一起旅游去了,人不在z城。

这就奇了怪了。

如果邮件是易宣发的,他没道理不跟他见面谈条件,反而出去玩去。但如果不是他,还能有谁在这种关键时候拿他女儿来要挟他

詹志达的怀疑好像是落了空,那个神秘的发件人也没再有更进一步的联系和要求,他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也暂停了承建那边的动作。

就在这时,辛月找上了门。

她让刘势光去找詹志达,说想跟他单独谈谈。

詹志达这才知道,原来那天酒吧里刘势光的叛变是辛月安排好的。

他吃了一次亏,这次就更谨慎。

他试探了一下刘势光,发现刘势光对邮件的事情一无所知。

不过辛月他们在这个时间段找上门,太巧合。詹志达拒绝了刘势光,但对他们多了个心眼。

正巧这时b市的娱乐产业大佬来z城办事,点名说要见承建的负责人。这时候詹志达似乎忘了他已经从承建辞职,屁颠屁颠地报了名。

大佬这次来z城,看中的是承建旗下的设备工厂,他是来谈合作的。

不过他还同时邀请了辛月。

因为承建的工厂,有一大半是易鸿德之前从辛达那里买来的。

詹志达并不以为然,反而还觉得大佬此举有点多余。毕竟就算工厂以前姓辛,现在在承建名下就是承建的。

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实力,他特别为这位大佬预订了逍云会所。

结果大佬没来,尊贵的包房成了辛月想跟他“谈谈”的最佳场所。

谈到最后,他气愤地甩出那封邮件质问辛月,为什么要拿他女儿来要挟。他骂辛月卑鄙无耻下流,却忘了自己此时的举动并没有高尚到哪里去。

辛月平静地接下了詹志达所有的咒骂,没有替自己辩解半句。

现在,那封邮件,那张照片,辛月存在手机里。

房间里没有光亮,手机屏幕的荧光投在辛月脸上。

惨白,幽暗。

她在想,从见到这张照片就在想。

拍摄的人,会是易宣吗

这样的想法只在脑海里停留了一秒,辛月干脆地删了照片关了手机。

她强迫自己入睡,但脑海里易宣的声音却一再重放。

月,只有你送的成人礼,我最喜欢。

月。

你好香。

他低沉的嗓音如鬼魅一般游荡在她四周,他吻她时妖冶的神情不断浮现在她眼前。

如果他也这样对了詹清芮,如果他也这样对了其他人

辛月在床上辗转,失眠和久违的头痛一道撕扯着她的理智。

漫漫长夜,注定无眠。

许是许久没发病,这次的头痛来势汹汹。

辛月第二天甚至没能起床。

易宣要送她去医院,她坚持再扛一会儿就好。易宣拗不过她,亲自煮了粥,又给她买了新的止痛片。

辛月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原以为会有些好转,结果到了晚上又突然发起高烧。

易宣再不能听她的,强势地抱着她去了医院。

头痛连着感冒一起,医生建议住院观察。

易宣给她办了住院手续,病房的护士给辛月打针的时候一直在偷看易宣,打了两针也没打好。

“你会不会”

看着辛月嫩白的手背被戳的冒血珠,易宣一开口,阴沉沉的,差点没把人家护士给吓死。

护士好容易集中注意力把点滴给辛月挂上了,逃也似地跑了。

辛月忍不住笑,牵动气管里的炎症,一阵咳。

易宣给她拍背,拧眉道“还笑。”

待这一阵咳嗽平息,辛月抚了抚胸口顺气,不笑了,“你平时也这样对你女朋友吗”

“什么女朋友”易宣反问。

“你上次说的。”辛月嘴唇有些干裂,颜色苍白,“上次我问你,你说你有。”

易宣皱眉给她喂了点水,又小心地用纸巾擦拭她唇边挂着的水珠,“都什么时候还问这个,你头不疼了”

他的语气像大人在训小孩,辛月虚弱地瞪他“怎么说话呢小子,我可是你姐姐。关心一下你的私生活,不行吗”

她这样瞪人实在没有任何威慑力,易宣探探她的额头,还是滚烫。

“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都烧成这样了。”易宣说着,试探温度的手在她脸上轻轻摩挲,温柔的声音带着催眠般的魔力“只有你算我的私生活,我做了什么你都知道。你先眯一下,我去买条毛巾,一会儿打点热水来给你擦脸。”

好奇怪,她明明上一秒还不想睡,这一秒眼皮却重得直往下掉。

易宣的手在她脸颊边温柔地抚摸,很轻很轻,一下一下。

辛月闭上眼睛,“嗯。”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轻若羽毛般的吻落在她滚烫的脸颊上,易宣调暗床头的光线,替她拉上病床旁的帘子,起身。

这次住院太急,医院给的是三人间。除了辛月,病房里还有另外一个病人,是个男的。

此时还不到八点半,隔壁床的人还在看电视。

易宣一言不发地拔掉电视插头,关掉大灯,病房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诶诶诶”

“闭嘴。拉上帘子睡觉。”

隔壁床的抗议还没喊出喉咙,易宣一句话,他立刻收了声。

易宣一身黑衣,眸光冷冽,气场霸道又强势。即使他刻意压低了音量,可声音里的寒凉不仅丝毫没有消减,反而因为黑暗更骇人了几分。

病床上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不是个善茬,赶紧把被子拉过头顶假装睡着。

一直到易宣的脚步离开病房,他才敢把脑袋探出来看看。

确认病房里没人了,他又转过去看了看那边隔着一张床的床位。

不知道住进来了个什么人,竟然还他妈的带保镖

医院的病床不如家里的舒服,但辛月意外地睡得很安慰。

梦里,有人一直握着她的手。不论是被浪吹翻还是从顶楼坠落,亦或是飘上云端,这只手一直没有放开她。

第二天等医生查完房,辛月搬到了单人间。

高烧过后紧接着是低烧,辛月虚弱地下不了床。

护士给她推了轮椅来,易宣没用。

他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在病房里诸多医护人员的围观下抱着她出了病房。

三人间和单人间只隔了不到十五米的距离,辛月却觉得这段路很长很长。

这一路有很多人在看他们。

他们大部分是在看易宣。

辛月也在看。

他的侧脸很好看,辛月抬眼可以看见他比她还要长的睫毛;

他的手臂很稳,托着辛月没有半点不适和疼痛;

他的外套很大,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正好将窝在他怀里的辛月盖住。

辛月想,自己是真的生病了吗为什么在身体这样脆弱的时候,心跳却依旧这么疯狂有力

对易宣,她的免疫力还能抵抗多久呢

辛月在医院住了一周,医生给她安排了非常细致的仪器和血液检查。

除了身体底子稍差,她没有任何问题。

这场感冒和她的头痛一样,来势汹汹,又毫无头绪。

这一周,易宣陪她一起住在医院里,他只回过一趟家帮辛月拿换洗衣物。

他请了一个临时家政,一日三餐在家里做好,然后送来医院,空余的时间打扫房子。

托了这个家政的福,家里比辛月住院前还要整洁干净。

她很满意。

易宣送她进房间休息,转身出去开窗通风。

房间里,辛月靠在床头,易宣坐在床边剥橙子。

“你不热吗”辛月问他,“开了窗还怎么开空调”

易宣专注于给她剥橙子,头也不抬地答“家里有陌生人的味道,要散一散。”

辛月愣住。

他有多敏感,辛月是知道的。

切成小块的橙子去了皮,易宣喂到辛月嘴边。

辛月张嘴,橙子酸甜的汁水在她口腔里散开。

她弯唇笑“回家真好。”

易宣一顿,也笑“有你在,哪里都好。”

他们上午回家,下午的时候秦丞的电话就像长了眼睛似的涌了进来。

辛月住院期间秦丞就约了易宣要去玩,拖到现在,一听说辛月出了院,他就闹着要易宣一定要出来嗨。

他太咋呼,易宣一个“滚”字就把他打发了,顺带关了机。

但秦丞不是个肯轻易放弃的人,找不到易宣,他虽然不敢直接给辛月打电话,晚上却是直接把车停到辛月楼下了。

他爹刚给他换的限量版玛莎,说是z城只此一辆。

黎天浩的座驾也刚换了新漆,纯金色。听说里面真的掺了金。

除了他们,詹清芮也来了。她也换了辆车,保时捷911,大红色。

詹志达才从承建退位就给詹清芮换了这么好的车,可见他在承建到底捞了多少油水走。

三辆豪车,在居民楼下一字排开,要多高调有多高调。

辛月的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刚好,光线刚好。

辛月本倚在床头想安静看书,奈何楼下的喇叭声一声比一声响亮,她没法集中注意力。

易宣洗过澡,正躺在辛月的床尾玩s。

她在被子里踢了踢他的手臂吸引他的注意“你再不下去,明天我们小区就要上新闻了。”

“不用管。”易宣岿然不动“反正不关我们的事。”

辛月想起住院时秦丞打的那些电话,又道“我已经好了,你可以出去玩。”

易宣仍无动于衷“不去。”

辛月望了眼窗外,对面楼有好几个窗口都亮了灯,里面人影乱晃,像是在拍照。

楼下的喇叭声还在继续。

她叹了口气,软了声调“那你下去一趟,跟他们见个面,然后让他们回去吧。”

她软下来,易宣就没办法再硬下去。

他抓起手机,翻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凉的,没发烧。

他起身道“我一会儿就上来。”

辛月淡淡笑“去吧。”

易宣穿着家居服出门,两分钟后,楼下的喇叭声停了。

辛月隐约听见了秦丞夸张的笑声。

她摇头失笑,捡起书本。

沉浸于书本,辛月对时间的流逝无知无觉。

直到感觉眼睛酸胀,她才惊觉离易宣下楼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床头柜上,他给她倒的热水已经凉透了。

被他随意扔在床边的s屏幕上显示的依旧是没有过关的关卡。

辛月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他一定是玩忘了。

她给易宣发了条“注意安全,早点回家”的微信,下床就着冷水咽了维生素,出去洗了杯子,洗了脸。再回来的时候,易宣没有回复。

辛月关了灯,准备睡觉。

房间被黑暗侵袭的那一瞬,一个念头突然跳进了脑海。

刚才楼下,好像有三辆车的声音。

詹清芮,是不是也在

z城郊外。

大红色的保时捷停在路灯的阴影下,四周一片寂静,无边延伸的公路两边只有一望无际的荒地。

车内,詹清芮衣衫凌乱,俏丽的脸蛋上似有泪痕。

副驾驶上的易宣好整以暇,满面淡然。

两人保持这个状态良久,詹清芮突然哽咽质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一整天,久等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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