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沈梓姝是一朝被蛇咬还是真的做贼心虚,左右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无所谓。
周瑾撇了撇嘴,没有再说。
到了韩良人住处,不知是不是说话声音大了,小皇孙真的哭起来,舒玉婷望了望俞璟辞,又看向周瑾,她的举动让其他人都移开了在小皇孙身上的视线。
周瑾一怒,上前删了舒玉婷一个耳光,「什么眼神?不懂规矩吗?打量我也要看看你品级够不够!」
舒玉婷捂着脸,耳朵通红,「你竟敢打我?」
舒玉婷因着贤妃宠爱,从小就觉得高人一等,当然,那人自然不是长乐。在官家小姐中,她更是耻高气扬,周瑾没进太子府前见着舒玉婷也要好脸陪着,如今竟删舒玉婷耳光,让她如何咽得下这憋屈。
「打你怎么了?来太子府前舒大人没教过你规矩吗?胡乱瞄人就是你们舒家的教养?」周瑾怒斥着脸,小皇孙哭得更大声了。
舒玉婷脸一阵红一阵白,习惯性的看向陆坊萱,谁知她也低着头,一跺脚,豁出去了,「我看你怎么了?刚才俞侧妃说你火气重别吓着小皇孙,你一来小皇孙可不就是哭吗?我不看你看谁?」
周瑾一直泼辣,而且一根筋,听了舒玉婷的话又是一个耳光,「以为太子府是舒家是不是?别以为有贤妃担着就可以作威作福了,太子府可不是贤妃说了算!」
舒玉婷哭着眼,泪眼汪汪的跪在沈梓姝旁,「太子妃,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周侧妃乱发脾气,性格暴戾......」
沈梓姝本想不理会,可舒玉婷都说了,她就算不看舒家的面上也要看看贤妃,「多大点事儿?小皇孙还小,你们说话声音如此大,别说小皇孙?就是小皇子来了都会被你们吓着!」
舒玉婷还想狡辩,被沈梓姝呵斥道,「顶撞侧妃就是你不对,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没反省好别来请安了!」说完又看向还在愤怒的周瑾,叹了口气,「你身为侧妃,该是做表率的时候,怎么轻易对她任打任骂?你也先回去吧,本宫看着你就头疼!」
周瑾无所谓的矮了矮身子,带着人走了。
小皇孙真被吓着了,在奶娘怀里吃奶时,嘴巴还颤抖着,时不时哭上两声。
沈梓姝觉得身子乏了,让大家都回去,对俞璟辞道,「你先留下,我有事儿跟你商量!」
在韩良人的地界说话确实不太方便,沈梓姝把俞璟辞带到花园,亲自沏了壶茶,「我找你来不是什么大事儿,早上她们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殿下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你身为侧妃为殿下排忧解难传宗接代的同时也要多照顾其他人的情绪,这样,人家才会夸你做事大方,进退有度,贤良淑德,而不是为了巴结讨好你胡乱说说!」
沈梓姝一番话说得有情有理,站在俞璟辞角度为她考虑得多,俞璟辞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沈梓姝跟其他人一样怕也是嫉妒上她了。
「太子妃严重了,我哪有能力为殿下排忧解难?」为萧珂缮排忧解难的只有朝中大臣,她要是稍不注意被挂上女子干政的帽子,她可就洗不清了。
沈梓姝也意识到了,不久道「我呢,也是让您劝劝殿下,今年一批秀女是皇上拨下来的,若惹恼了皇上......」
「太子妃严重了,您跟殿下多年夫妻,他什么性格你多少也了解听说过,他决定的事儿,别说我们,恐怕皇上皇后都不能轻易更改!」
沈梓姝一噎,接着还是劝了几句,不过俞璟辞都不跳坑,沈梓姝没有办法,殿下临幸妃子的情况她不好跟皇后回馈,不然皇后会以为她管理后宅不善。
下午,俞璟辞拿出针线,小娃子皮肤软,俞璟辞买了匹极软的布料准备为周氏肚里的孩子做衣衫,她绣的样子是胡乱想的,反正小婴儿不懂美丑,只要料子柔和就成!
石榴树上结了几个小小的石榴,青色的果子,跟葡萄差不多大,俞璟辞甚为兴奋,问小甲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石榴的果子快些成熟。
小甲弓着身子给石榴树施肥,成亲后,他身上的气质变了许多,以前的小甲性子好,可总会流露出一种伤心和仇恨,而如今,他的身上多了份沉淀下来的稳重和温馨,想必是受禾津的影响吧。
「主子,万物生长都有其规律,揠苗助长对植物生长可是事倍功半!」小甲把土里的蚯蚓装在一个袋子里,俞璟辞看得恶寒,「可百草堂的夫子能在冬日种出除腊梅以外的花,可见,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
「爱妃说得有理,本宫也这么想过!」萧珂缮站在走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俞璟辞,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的俞璟辞让他感受到一份安宁,「不过......」他话锋一转,「花开花落都有定数,夫子虽在冬天培育出了花朵,可到了春天它们绽放的季节反而失去了活力,可见,扭转植物本身的生长季节还是会有些许遗憾!」
俞璟辞本就胡乱说说,听了萧珂缮的话,她觉得是不是想多了。
「殿下今日不用处理公务吗?」俞璟辞起身,欠了欠身子,问道。
萧珂缮坐在俞璟辞一侧,在小甲看不见的地方捏了捏俞璟辞的手,「父皇怜我出征在即,免了我手里的公务,如此,日出而作可以换种方式了!」
俞璟辞一听,想到了别处,斜眼倪了萧珂缮一眼,起身理了理衣衫两侧褶皱,对小甲说道,「你好生养树,等石榴熟了赏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