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妹妹误会了,母亲只是太注重规矩,由不得人忤逆才发怒的,也是那帮势力的下人想讨好母亲下手重了!」沈梓姝的语气含着一丝试探。
俞璟辞眼神一转,见好几个丫鬟夫人神色紧张,不由得笑了,「想必还真是如此,国公夫人高高在上,怎会跟一个丫鬟一般见识,沈国公府最是注重规矩,要是国公夫人对丫鬟动手,说出去不是让沈公府名声荡然无存吗?」
荡然无存四个字俞璟辞咬得极重,前段时间沈公府才从风口浪尖下来,若再传出什么不好的,以后沈梓姝问鼎皇后之位怕会引来许多微词。
国公府脸色一变,质问沈梓姝,「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是奴才丫鬟们动的手还请把人教出来,等殿下回来我也好给殿下一个交代!」俞璟辞瞥过国公夫人身后的老人,「能清楚体会到国公夫人喜乐,想必是国公夫人身边的亲近之人,身后的嬷嬷一看就是训人的好手,有她在,殿下那里好交差!」
「她是我的陪嫁,你敢对她动手试试?」国公夫人慌了,一出口就知坏了事儿。
俞璟辞仍淡淡的,「是吗?那就再也说服力不过了!」之后俞璟辞又挑了几名丫鬟婆子,她不管谁对夏苏动手,因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夏苏自小跟在她跟前,虽然是奴婢,在俞璟辞心里更多时候把她当做姐姐,而且,今日她们敢胡乱给夏苏安个名头,明天后天也能随意打压她房里的任何人。
国公夫人自然不会让俞璟辞把人带走,可俞璟辞眼神一泠,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似的,弄得国公夫人毛骨悚然,一时忘了让她把人留下!
俞璟辞让吴习把人看管起来,去屋子问了问夏苏的伤势,看病的是个老和尚,眉头紧蹙,禾宛含泪的看着他。
「大夫,不知他怎么样了?」
大夫微微朝俞璟辞行了行礼,道,「手上的伤伤到了骨头,怕得养段日子,如今,头上的伤怕有些难?」
「可是伤着脑子了?」
大夫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头上的伤是被人用力拽着头发磕到墙上所致,细看没有伤口,可受伤的却是里边,总之,还是静养一段时间再看吧!」大夫开了方子,俞璟辞让禾宛跟着去抓药。
夏苏脸色惨白,躺在床上毫无生机,她眼睛一眯,「来人,叫吴习进来!」
「主子!」吴习弯着身子,见禾宛跟在大夫身后哭红了眼就知夏苏伤得不轻。
俞璟辞顺着夏苏的头发,声音却是异常的缓慢,平稳,「把她们的头发剃了,送到另一山的尼姑庵去,记得带她们给国公夫人辞行!若国公夫人要追究,你就这样说......」
吴习应了声是,给她们送饭时,在饭里加了迷药,心底对明天的事儿兴奋不已......
他心里清楚,她们肯跟着来不过以为俞璟辞不敢对她们动手罢了,可是,她们却是想错了!
第二天一早,整个山坳飘荡着凄厉恐惧的呐喊,俞璟辞一听,笑了笑,「禾宛,你跟着去,带上几个得力的婆子,谁要敢动手,你们回击便是!」
禾宛兴奋的点了点头,出去叫了几个婆子,去屋子把人拖了出来,带到沈梓姝院子,沈梓姝差点没认出她们来,国公夫人见着自己陪嫁嘴里塞着布条,乌黑的头发如今光溜溜的,怒道,「谁做下的事儿,这不是造孽吗?」
吴习得了俞璟辞的说辞,上前一步解释,「夏苏姑娘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今早主子想清楚了,本要我放人,谁知打开门一看,竟成了这样,昨日之事太过暴戾,可能佛祖见她们开了戒,故趁她们睡着之际剃去她们的头发,要她们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家主子心慈,说既然佛祖都出手了她就不追究她们了,不过也得顺了佛祖的意思,送她们去尼姑庵,长灯打坐,洗净身上的戾气才对得起佛祖对她们的栽培之恩!」
国公夫人哪会相信?分明是俞璟辞找人做的,说话时嘴唇颤抖,「把她们放了,她们是沈公府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家主子说了算?」国公夫人打着颤,吞吞吐吐把俞璟辞昨日的话还了回去。
吴习却没动,仍弯着上身,埋着头「我家主子说了,既然是佛祖的意思想必国公夫人和太子府不会拂逆,这不,就让奴才带着人过来跟你们说一声吗?国公夫人最是注重规矩,想必不会和佛祖对着干才是!」,一句话,堵了国公夫人的嘴,顺便给几人拿了布条,让那个她们开口说话。
「小姐,您要救救奴婢啊,奴婢是被人陷害的,是被人陷害的!」年纪稍长的嬷嬷跪在国公夫人跟前,哭得荡气回肠!
其他人也是如此,都说是冤枉的,不要去尼姑庵!
禾宛暗暗对吴习按赞,她们狗仗人势也有今天。
其中有两名是沈梓姝身边的人,见着脚边光秃秃的脑袋,自然不可能留她们下来,国公夫人岂会想不到?狠心扶起嬷嬷,把人推了出去,「既是佛祖的意思,你们就好生在庵里,伴佛祖左右,什么时候佛祖原谅你们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毕竟是自己的陪嫁,国公夫人对她的情谊不假,想等势头过了,嬷嬷头发重新长出来了就把人接回来,到时俞璟辞也没话说,只要外边不传,嬷嬷的名声在,她的名声也不会受损。
吴习嘴角一扬,国公夫人的算盘怕要落空了,一阵鬼哭狼嚎后,吴习把她们送去了尼姑庵,尼姑庵不接待外男,进了庵里就是禾宛打理了,禾宛把人交给方丈,递给方丈一封信后就走了,出来见吴习站在树下,她上前问道,「主子真是未雨绸缪,国公夫人好些日子笑不出来了!」
吴习没点头也没摇头,回去说了庵里的情况,俞璟辞思忖片刻,撕破脸皮也好,沈三少的事儿她劝俞墨渊不要计较,她心里一直膈应着,这次以后,她也不必装着附和沈梓姝,乐得自在!
傍晚,沈梓姝和国公夫人来了,两人脸色不太好,见着俞璟辞却也温和,「俞妹妹,母亲说来瞧瞧夏苏那丫头,这次遭了难,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