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边的安宁与袖珍女孩祖儿则捧着碗边吃边旁观。
白猫听得超认真的。
“而将身气意衔接并统一起来的,就是修行者的‘心’……”王超在加林塔殿内踱步,“将心调整在一个最佳的状态,可以促进身体强健,可以凝练提升气,同样也可以贯彻意志、坚定信念。”
他侃侃说了一大堆。祖儿根本左耳进右耳出,只顾吃东西;安宁倒是若有所思,不过她的全部已经交给八卦炉修复时空漏洞,很难再进步了;至於登上塔的这只白猫,就更不用指望它能一下子听懂王超口中这些纲领性的修行道理了。
见白猫一脸迷糊,王超停了下来,笑了笑,便问它:“小猫——”他顿了顿,可能是觉得这个称呼很有趣。“如果你只是想要提高力量的话,你现在可以感受一下,当你爬上了加林塔之后,你的力量其实已经超过从前了。”
白猫扯了扯耳朵,果真握拳体会了一番,惊讶道:“我还以为是吃了那个豆子的原因……”
“加林塔被我施加过法术,攀爬者会经受超出正常水准的严苛考验,不只是对毅力、信念之类的对心灵上的考验,也包括对身体体力上的考验。”王超说着当年猫仙人给他说过的话,“通过考验的你,已经变强了。你出生后就没有见过父母,独自一个人流浪,因为长得和猫太过相像,可又可以像普通人那样说话,所以经常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动物人还是就是一只猫。你听说了加林塔和仙人的传说,所以才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这里……”
白猫吃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不可思议道:“我好像没有讲过这些吧……”
“我可是神仙,你以为呢?”王超笑呵呵地说。“小猫,你爬上加林塔,应该不只是想要变强而已吧?”
白猫不好意思地摸摸脸上的胡子,“可是仙人您之前说的那些,我不怎么听得懂哩……”
“慢慢会懂的。”王超说,“你的悟性,应该要比某些年轻人强多了。”
白猫一时没有听懂仙人的意思。什么年轻人?
王超道:“你首先需要学会的,也很有可能是你唯一能在加林塔上学会的,就是‘气’。”
“气……”白猫严肃地念着这个词,很厉害的样子。
王超看了一眼水池顶端的超神水水壶,想想就放弃了。
毕竟他没有随身带一根木杖的习惯,难道手上拎这么大一水壶?别闹了。
他手掌一翻,一对铃铛出现在掌心。
王超将铃铛系在腰间,轻轻一弹指,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来,抢到这对铃铛,就算你修行通过了。”王超说,双手负在身后,就这么站着。
白猫感到疑惑,这抢铃铛跟修行所谓的“气”有什么联系呢?
在思考的时候它已经蹿了过去,就如同一只真正的猫那样,身形矫捷,而且悄无声息。
当然,这些灵巧的动作,在王超面前就是破绽百出了。
白猫甚至没有发现他是怎么闪躲的,自己就扑了一个空,它无声无息地四脚着地,不甘心地回头又跳扑过去。
“减去不必要的动作。”王超背对着它,仍然轻松闪开。
仙人的背后长眼睛了嘛?白猫不可思议地想。
同时,它忽然注意到,刚才仙人明明有在动作,有在躲闪它的扑击……可它却没有听到一丁点铃铛的响声!
怎么可能?
难道……有妖怪!?白猫吓得浑身炸刺,悄悄舔了舔爪子压压惊。
“你准备动作,以及想要攻击的想法,在我这边看来,都好像敲锣打鼓一样吵闹。”王超笑着说,他知道接下来的好几年里应该都不会无聊了。“减去不必要的动作,不只是你的肢体上的动作,还有脑海里的动作……”
一天很快过去,夜幕降临,累到气喘吁吁的白猫爬在水池边,伸着舌头不停地舔池水,有气无力地问仙人,这种修行有什么用呢?
许久没有听到仙人的回应,白猫疑惑地回头看去,却见仙人背对着它,忽然道:“也许没有用处,就是最大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