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穷见苟爷握着自己的手叫嚷着射他,心中不禁感动。
哪怕墨穷已证明自己,但蓝白社在后续的观察中,上头早期依旧会给一些限制。
其中最基本的限制,肯定有一个:不可以射人。
就好像当初的烟鬼效应,不能吸人是一样的。
什么叫限制?就是不管这么做有没有恶果,都不能做。
不能对人用,是蓝白社对‘危险品’最基本的一个限制。
如同进变电站就要戴安全帽一样,别管有没有用。
可反过来,特殊编制与阐道者都是可以对人用的,因为对他们不需要这样的限制,蓝白社知道他们心里有数。
他们被认可使用这样的能力,他们的信念与素质本身,就是对这特性的约束。
如此就不需要不分青红皂白的一概禁止某种情况不能用,而让社员可以更灵活地自己判断。
这既是对社员与对危险品的区别。
而此刻,苟爷这是直接在为大家,也为了墨穷本人,纠正一个概念:你,墨穷,不是危险品。
墨穷射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没有危险大家心知肚明,也没必要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一些实验,苟爷直接在这先帮墨穷做了,到时候写进罗炎的报告里,让上头作为参考。
这可以帮墨穷跳过很多限制,直接进入到收容实用阶段。
“来!射我啊!”苟爷兴奋地笑道。
墨穷笑道:“你想去哪?”
苟爷指着那云界穹顶道:“送我上天!”
墨穷一推,众人就看到苟爷踉跄一步,倏忽一下就往上飘,背朝天直奔云霄。
上升速度很慢,但矢志不渝。
苟爷抽出刀来,横插进旁边的断壁,妄图减速。
却见那断壁被刀锋破开,簌簌直响,切出无数粉尘。
罗炎一笑,踏空而上抓住了苟爷的腿,结果也被连带着向上飞。
墨穷趁机喊道:“我管这招叫慢放逐,大家快上啊!苟爷现在想停都停不下来,就是条人肉飞毯!”
此话一出,卫兰、洛易、凯奇等人纷纷跳到苟爷背上。
“还别说,真方便啊!”罗炎笑道。
众人从苟爷身上借力,根本不需要任何消耗,就能上天。
苟爷更不用说了,他哪怕反向推进,也会坚定地向上飞,此刻哪怕在半空中睡一觉都行。
“好了好了!给我下去!”苟爷喊道。
众人笑着不听话,直认为苟爷动不了。
哪知苟爷冷笑一声道:“真以为我动不了?”
“轰!”
一股强大的空气墙炸开,苟爷如陀螺般翻身,螺旋向上,立刻甩掉众人。
与此同时,他甚至还加速上升。
斜斜地飞出去,反过来追上被掀开的卫兰。
“啊!”卫兰大惊。
苟爷嘿嘿一笑,抓着她用力往上一抛,随后又向一旁闪躲,躲开了罗炎的一扑,然后加速向上,再次抓住卫兰,提着她来到往上飘。
“你怎么可以随便飞?”卫兰惊道。
墨穷在地上笑道:“不是随便飞,苟爷只要比初速更快,他可以绕路到达目的地。”
苟爷不愧经验丰富,比当年那伽椰子聪明多了,初一体验,便找准了破解慢放逐的方法。
是,被当做箭射出去,他会不可抗力地飞向目的地。
但只要他能以更快地速度到达目的地,绕个大弧线也没关系。
墨穷推他那一下,飞得很慢,一秒才一米不到而已。
苟爷亲自踏空,以一秒十几米的速度,完全可以在空中乱飞,只要不朝着目标相反的方向,斜角度兜多大圈子都行。
如此,苟爷不是个在弹道上任人宰割的箭,反而成了一个在‘大方向上不变’,轨迹飘忽不定,随心灵动的箭。
“哈哈哈!这可太省力了!”苟爷在空中极度灵活。
墨穷这一推,相当於给了他一个恒定向上升的力,在这股力下,苟爷想向下都不行。
如此苟爷踩踏空气,想停就停,想冲就冲,不用像过去那样在空中持续借力,原地蹦躂。
“墨穷!你那个瞬移是怎么搞的?给我来一下!”苟爷喊道。
墨穷踏空追上去说道:“我现在把你射到云界外面,应该就是瞬移了。不过末日就也蔓延出去了,等贝斯特金属腾出来,让罗炎做个密室你再体验吧。”
“好!”
有苟爷这么一开头,大家也都看开了,不就是社员多了个特性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个特性被墨穷几乎完美地控制,甚至开发出了无数种用法。
大家也不再拘束,纷纷让墨穷也给他们推一把。
几个小时后,罗炎看到地表突然被破开,一颗黑色的球体破土而出,冲天而起。
“别玩了!球上来了!”罗炎急忙喊道。
墨穷点点头,咻得一下飞过去,一脚踩上去,立在了贝斯特球上方。
“你说你要把它腾出来?有什么好办法?里面的东西一旦放出,就是一场大爆炸。”罗炎问道。
墨穷说道:“爆炸的瞬间,放逐掉就行了。”
“你来得及吗!”罗炎无语。
他之前听墨穷说了,微观运动无法触发绝对命中,比如光,所以热辐射还是会留下来。
甚至其反作用力,也会让贝斯特球仿佛火箭喷射一般,在镰仓横冲直撞。
如同放了气的气球一般,那破坏力一点也不低。
墨穷笑道:“你还是不熟悉我的能力,我说我射不了光,是因为我个人没有微观能力。如同声音一样,那些东西在微观层面以波的形式传荡,在我认为自己射出它们时,其实它们没有脱离我的身体,而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与我是融为一体的。”
“在我借助电脑时,我就可以射电磁波了。因为我精确的知道,形成‘这个文件夹’的一段数据是箭。继而在认知上可以把它区分出来,只要这一部分与我没有波动上的交集,我就可以用电脑发射它而触发绝对命中。”
“反之,我用镜子把一道可见的光束反射出去了,并且认识到形成‘这道光’的部分是箭,却不能实现。因为那道光的很多不可见波动,与我是紧密连接的,我不知道而已。我们看到的世界是延冲的,是不完整的,我的视野限制了我的能力。”
“光与热始终纠缠着我,渗透进我的血肉里,藕断丝连。我就好像蒙在被子里,我宏观上看似射出的行为,实际上不过是在踹被子,一部分离开了我,一部分还在与我紧密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