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墨穷三人不光可以高效率地杀敌,还能腾出手来扫掉暗箭。
连续数十发暗箭下来,有的无伤大雅,苟爷都懒得当,任由弩矢射中他。
就见很快,苟爷的胸口和手臂就插着七八根弩矢,这些劲弩威力虽然大,但经过铠甲的缓冲,以及他坚韧的表皮,竟直接被他卡在了肌肉里。
他就这么插着箭,如一根钻头般,杀到李恒不远处。
“怎么会……竟如此悍不畏死!”李恒可以看到,苟爷在流血,但也没流多少,似乎肌肉一紧就止住了。
仿佛如牲口一般的苟爷,便这么浴血连斩五六十人,瞪向李恒。
“不好!”李恒感觉到自己仿佛被凶兽盯上,连忙上马想要离开。
他已经感觉这上千人都保不住自己了。
“张弘范在哪!”苟爷大喝道。
李恒不答,拍马就走。
苟爷追上去,先斩断帅旗,随后喊道:“问你话呢!”
墨穷跟上来,随手从苟爷胸口拔下一支箭,瞬间弯弓射出,直取李恒。
李恒大惊,好在这时几名亲兵舍命挡上去。飞箭洞穿一名亲兵后,去势不减,还是把李恒砸下马来。这真不是绝对命中,此乃三石弓,墨穷瞬间拉了满弦,这个距离足以洞穿钢甲。
到了这时,李恒可算是知道这三人的厉害了,疯了一般逃跑。
可是蒙军根本挡不住三人,尤其是此时绝大多数士卒,已经被吓破了胆子。
他们打了这么多年仗,灭金伐宋,就没遇见过这么恐怖的将领,看装束似乎只是小将,可这本事,却是如神将下凡一般。
武力上的强大,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其实是那份战斗意志。
苟爷浑身浴血,还插着许多箭,有的伤口在流血,竟然不管不顾,狂野如常。
姜龙断了一臂,马都死了,身上插了四支箭,竟然都淡定地用牙齿叼着自己的手臂,勇猛如初。
唯一没受伤的,是墨穷,他是防止传染异血人效应,所以一直在以防守为主。
杀穿蒙军之后,他竟然一尘不染,除了枪头上以外,浑身上下没有一滴血!
这三人追击李恒,一路杀穿了军营后,也不过斩杀百余人。
可这份激战中的从容,对蒙军士气的打击更为沉重。这不是有如神助什么是?
李恒根本逃不掉,墨穷与苟爷硬生生追上他,将其活捉。
主将在手,帅旗也倒了,又慑於三人的神勇,蒙军围而不攻,一脸茫然。
“别杀我!我不是张弘范!”李恒连忙道。
“那你是谁?”墨穷问道。
“我……我只是个小部将,张弘范不敢跟你们打,躲在大后方。”李恒说道。
苟爷笑道:“行,不杀你,你告诉张弘范,军人的事就在战场上解决,不要祸害百姓。”
“你们有苍天相助,神威如此,我们岂敢再战……”李恒讨好道。
墨穷连忙道:“崖山的奇迹可遇不可求,到了岸上,也只能依靠这一身武艺和一腔热血了。”
李恒苦笑,你们这武艺离谱了点吧?
古之万人敌莫过於此了吧?
不待他多想,苟爷就把他提在马上撤离,墨穷也拉上死了马的姜龙。
用李恒威慑蒙军,三人撤离两里地,就把李恒放了,潇洒离去。
李恒受此惊吓,不敢在这扎营,连忙带领军队撤出数十里,与张弘范合兵一处。
“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在那守住关隘吗?”张弘范惊道,随后看到蒙军士气底下,帅旗也没了,不禁心里一沉。
“他们打你了?”
听到张弘范的话,李恒心有余悸道:“我算是明白你说的有如神助什么意思了,神勇无匹啊,原来世上真有万人敌!”
“我不是说了,不用正面交锋,看到神剑,拉开距离就行,神剑的实际攻击范围,只有三丈。”张弘范说道。
李恒气道:“屁话!什么神剑?他们一人使一杆大戟,一人使一把长枪,还有一人用流星锤,哪有什么剑!”
“什么?你不是说他们有如神助吗?”张弘范感觉他难道跟自己说得不是一回事?
李恒当即把三神剑万军之中活捉上将的事一说。
越说越心惊肉跳:“天哪, 那人身上插了十几支箭,犹自刚烈。还有一个,断了一臂,脸色如常,用牙齿叼着继续厮杀。最后那个,瞬间就能拉开三石弓,一杆长枪让人无法接近,杀穿我军后一尘不染,毫发无损。”
怎料张弘范越听越喜,竟然不是神剑!
听到后面那小将说崖山的奇迹可遇不可求后,他立刻意识到,张世杰的神剑恐怕只在那一天有效,想来也是,哪怕祖宗显灵,也不可能天天帮你大宋。
恐怕只是崖山绝境时显下灵,如今这么多天,神剑又变回普通剑了。
李恒的惨败,是被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三名万人敌阵前活捉了,可以看出那三名万人敌也是血肉之躯,虽然打败了李恒的军队,但也身受重伤,不足为虑。
“原来是这样,只是三神将而已。”张弘范松了口气,想着大宋列祖列宗最后的帮助,也许就是弄来了三名猛将给宋主。
换做以前,这已经足以让他震惊,但面对过神剑后,他觉得这都不算什么。
见他松口气,李恒惊道:“什么叫而已?你知道他们多强吗?”
“哈哈哈哈!这算什么有如神助!你真没见识!”张弘范大笑。
李恒气道:“你笑什么!三人冲阵,打败我五千兵马,这还不是神助,什么是神助?难道你在崖山遇到的不是这三人?”
“不算不算,你没见过真正的天威,你说的这算什么东西?”张弘范笑道。
他心里已经兴起一雪前耻的念头,他知道阿术要来了,打算在阿术来降罪於他之前,赶紧将功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