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赫乌恩在南方的势力比较小,也就千把人。扬州虽然是大城,但也只有十名番子。
这十名番子,真正受到忽必烈培养的,仅有执事一人,其他都是从军中筛选的忠心之辈,再由执事调·教。
而此刻围住刘家庄的士兵,也不过是从地方借来的守军。
“钱百户,没有人出来吧?”执事哈图带人来到刘家庄子,询问道。
“没有,说起来也是邪门了,哈图大人,我派人翻墙进了刘家,刚进去没多久就惨叫。之后我又派了几个弟兄进去,却一个也没出来,兄弟们都吓坏了。”钱百户说道。
“我不是说围着就好,不要进去吗?”哈图说道。
钱百户讪笑道:“这不是好奇吗?我在这围了两个时辰,刘家也是大门大院的,硬是一个人也没出来过,我在外面高声喊问,里面也不出声,就派人进去瞧瞧。哪成想……真是邪了!我派的人可都是军中好手啊!”
“执事大人,陛下成立您们这执事厂,到底查些什么?”
哈图说道:“你不用管,把门砸开!”
“是!”
钱百户一挥手,立刻有小兵上前砸门,那庄园的铜钉木门,本来就是半掩着,都不用砸,一脚就踹开了。
哈图在门口望着,却见门内直廊一片血迹,还有一张丝巾。
看到那丝巾,书生悲痛大哭,喊着铃儿的名字。
厂番撇嘴道:“这小子到底疯没疯啊?”
哈图说道:“半疯不癫的,应该是受到了惊吓和打击。我让你们查里面的地形怎么样了?”
厂番急忙道:“我们找到了刘家的佃农,有经过庄子的,画了地形图。”
他拿出一份很简陋的地形图,基本把刘家庄子大部分的堂院门宅都给标示了。有些地方佃农们也没去过,自然画不出来。
哈图拿着图慢慢地看着,时不时问问细节。
整个刘家庄子,有一百多人,大部分是奴仆、门客,真正本家的人,仅有几人。
“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被杀之后周边的佃户们竟然一点风声也没察觉到……”哈图抿着嘴,基本认定这就是鬼怪杀人,绝不是什么土匪之流。
厂番心里有点犯嘀咕,说道:“大人,我们真进去吗?进去的人,一个也没出来啊。”
“怎么没人出来?这书生不就活着出来了吗?怎么?怕了?”哈图说道。
厂番们个个激动道:“我们命都是大汗的,怕什么鬼!”
“好!呼丹留下,其他人跟我走,若是天亮未归,就给我把这里夷为平地!”哈图说道。
“是!”
他们对忽必烈忠心耿耿,说着就下马拔刀,大跨步地向前走去。
本来他们有十人,但之前连往这院儿里送了三人,至今生死不知。
现在留下一人,那再剩下的算上书生,也才七人。
至於地方军,忽必烈交代过,可以用,但不能信,哈图倒没想着一起带进去,若是他侥幸成功破解此地,得到奇物,这钱百户的人起了贪念,可跟陛下没法交代。
哈图带人勇猛地从正门闯入庄子,一脸大无畏,唯有书生哭哭啼啼,拚命挣扎。
但他哪里拗得过众人,整个人被拷着,硬拖了进去。
他们穿过前院,边走边观察,越进去血迹越多,到了二进门处,地上、墙上遍布干涸的血迹。
“这是人脑袋被剁掉所喷溅的痕迹!”厂番们都杀人经验丰富,一眼就瞧出来。
而哈图看得更仔细,惊道:“没有屍体……也没有拖拽屍体的痕迹……”
听他这么一说,厂番们也反应过来,现场只有血液大量喷溅的迹象,但没有刀具上滴落的小血点,也没有搬运屍体会留下的血迹。
不管是拖拽,还是扛起来带走,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的。屍体是凭空没了?
“书生,你说什么头颅堆积成山,是在哪?”哈图问道。
书生被人扛着,瑟瑟发抖,到处东张西望,嘴里呢喃道:“快跑!快跑!跑啊!”
这伙人哪里愿意走,他们是愿意为了忽必烈去死的人,折腾了一个多月,总算发现陛下要找的东西,哪能就这么放过?
“往里走!顺着血迹走!这像是一伙人往大门外跑,一路上却一直在死人的样子。”哈图猜测道。
虽然没有屍体,但从血迹,他也能看出来。
越往内宅走,血迹越多,意味着死的人越多。
而越往大门,则死的人越少。
这可不就是一伙人往大门跑,源源不断地有人死掉,最后就只剩下这书生和‘铃儿’逃到了门口,结果铃儿也被杀害,只有书生逃了出去。
哈图手持弯刀,狠辣的眼神四处扫望,带着人快步前进,很快冲到了中厅。
过了中厅,后面就是家里人以及女眷所住的地方了。
而在这里,他们看到了最多的血迹,似乎这里曾发生过大规模的围剿。
“噗嗤!”
突然之间,一声砍头的声音响起,一片血柱从哈图左眼角盲区处喷溅出来,他的脸上都沾了一些。
哈图猛然回头,就见一个兄弟当他面,脑袋飞起来了。
人首分离!
脑袋在半空中,嘴巴才张开发出惊恐地惨叫声。
不过一瞬,惨叫声又戛然而止,随后屍体消失,脑袋消失时,都还没落地呢。
“啊啊!”众人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