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牧想先说出维克托的事情,作为蓝牧目前最大的危机,他先提这个毫不突兀。并且可以借此搞清楚一些问题,为什么同样是契约者,维克托与奥多尼斯却仿佛相互对立呢?为什么001要突然主动告诉奥多尼斯关於自己的命运呢?这一刻的奥多尼斯,是否戴着‘面具’,从一开始就隐藏了他真实的内心呢?
所有时间线,都是001所制造,里面的一切,不过都是他所编撰的信息。
这一刻,他该相信谁呢?
蓝牧甚至大脑转动出了数百种撒谎的腹稿,上千种试探的方式。
不过在沉默了一分锺后,他下定了决心。
将自己真实的故事,都分享给他。
无所谓阴谋,无所谓陷阱,亦无所谓欺骗。
就算最终是不可避免地死亡,但至少这一刻,他有一个可以分享自己故事的知己。
他不愿再去考虑那么多了,他只想单纯地,根据自己最朴素的内心想法,去信任奥多尼斯。
哪怕,他们仅仅相识了几天。
……
CANC在这座岛屿停留了四天,这四天他们没见过零一零二中的任何一个,这两人从四天前,就一直霸占着会议室,没日没夜地说着什么。
他们不知道,这四天,蓝牧将自己的所有故事,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奥多尼斯。
包括他击溃收编了CANC,以及他面对所有事时,哪怕是最自私的一些想法,也都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
奥多尼斯对此毫不在意,甚至於几次三番地在某段故事结尾说道:‘你如果那样做,或许会怎样……’的一些话。
蓝牧很少向奥多尼斯解释一些东西,因为只要他一提,奥多尼斯也就知道了。
当然,其中并不包括金字塔。
对於金字塔的存在,奥多尼斯无论怎么使用他的能力,都无法探查到它的底细。
如果不是蓝牧告诉他,他根本不会知道百慕大底下竟然有个金字塔!
“竟然有这种东西……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恐怕一直到我死去,CANC也不会发现它……毕竟是在那么深的海底啊。”
“不过它未必是和001同等的存在,因为只需要在信息中设定‘关於它的来历都未知不可探查’,那么就会造成这种现象,说实话,如果你的现实宝石有充足的想象力稳固,一样可以做到这一点,你甚至能亲手造一个末世金字塔。”
奥多尼斯说着,他已经听完了蓝牧的所有故事。
蓝牧问道:“维克托与你,都是契约者,你知道对於契约者,有何弱点吗?”
现在目前最大的敌人,就是维克托,所以蓝牧需要所有关於他的情报。
“你的故事,超乎了我的想象,我只能尽可能地将我所知告诉给你,并且提供一些建议。”
奥多尼斯说道:“首先是契约者的问题。一旦签订契约,就永没有悔改的可能,并且必然会成为代行者。”
“契约者和代行者的区别,在於一个是活人,一个是傀儡。”
“现在的我,除了必须尊崇契约,我还是我,有着独立的人格与自我。哪怕我是契约者,也不妨碍帮助你,正如同我自己也同样敌视001一样。帮助你,并不违背我的契约内容,因为这可以用‘利用你这个收容物,对付001那个更强的收容物’来解释。这不正是弱小的人类,收容控制的方式吗?”
“但是,在我死后,我就会成为001的代行者,拥有算是全知全能的特性,或者说,我就是001的‘身体’。”
“并不是真实的身体,它能创造一个超强的我,用任何物质构成也无所谓,并且为我附加你所能想象到的一切特性。不过,利用代行者,我可以确定有一些限制,只不过我不知道001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奥多尼斯凝重道:“根据你所说的维克托,我只想说……没有所谓的缺点,只有用真正的实力击败他。非要说有缺点的话……那就是,他并非无敌的,并非不可战胜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只有真·代行者才可能是无解的,因为那相当於你和001直面对决,可那限制极大,至少祂从来没动用过代行者。”
“也就是说,001用维克托来杀死你,意味着祂不能用真·代行者来杀死你。”
“那么,不考虑命运无敌论的话……你理论上是可以赢的才对,你有着理论上的胜机。”
蓝牧并没有多高兴,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也是他没有崩溃的原因。
“这样啊, 理论上的可能么。现在的我,是一定不可能战胜维克托的。对於我来说,唯一的机会,就是生命球的变身。”
“三十天的变身肯定是没戏,但根据规律,我新补完的碎片,将会让我有一次四十五天的变身。如果那依旧不能战胜维克托的话,就再无希望了。因为这条时间线,我是无法补完生命球的,很可能不会再出现更高层次的变身了。”
蓝牧苦笑,情况并没有好转。
奥多尼斯认真道:“听着,蓝牧。你的生命球,我一样不可探知。根据你的经历和我的推测来看,它的来历必然不可能是001所制作。”
“祂敌视你,胜过所有生灵。或许祂在畏惧你……”
“无论过程有多么曲折,无论结局有多么绝望。我只想听你的决定,留下来……还是回去。”
……
p.s:抱歉,急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