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小姑娘有些惊讶地用她白白细细的小手指,跟妈妈指着电视。
好像不是妈妈告诉她的,是她第一个发现爸爸在电视上。
“对啊!是谁呀?”
戴羽妮笑着问她。
戴羽妮是想让女儿温习一下“爸爸”怎么叫,可惜杨小昭并不懂妈妈的意思,她还用肯定的语气“嗯”了一声,然后转头继续看电视。
管妈妈说什么呢?
妈妈肯定是听明白了!
对,那儿就是爸爸!
小姑娘可以放心地去看爸爸了。
戴羽妮看到女儿不理会她了,只能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她没继续说下去,而是也跟着杨小昭一起看电视。
“一九八四年,
庄稼还没收割完,
儿子躺在我怀里,
睡得那么甜.”
《父亲写的散文诗》这首歌,戴羽妮当然是听过的,而且去年十月份杨谦第一次将它拿出来的时候,她就听过了!
戴振宏是今年一月份才受的伤,所以这首歌也就跟郝强他们说的那样,纯粹是为了春晚舞台而打造的,跟要不要让戴振宏感动没什么关系!
不过,戴振宏听着就觉得奇怪了。
一九八四年?
儿子?
这哪跟哪啊?
别说一九八四年生儿子了,一九八四年,杨谦你都还不知道在哪呢!一个一九九八年才出生的人唱的是什么内容?
“他这首歌,是根据他歌迷的投稿故事改编的。跟咱们没关系!”
戴羽妮似乎是看出了父亲的疑惑,她笑着帮杨谦解释道。
哦,歌迷的故事啊!
那就说得通了!
但他的歌迷是不是有点老了?
戴振宏虽然觉得杨谦唱的这首歌很有意思,但在年龄的逻辑上,他先琢磨了起来。
一九八四年生孩子,那不得是比自己年纪还大了?
戴振宏其实算是比较晚才结婚生孩子了,但再早也不至於一九八四年就生了孩子。
显然,戴振宏是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歌名为什么叫《父亲写的散文诗》?
那是因为这歌词的内容,是父亲的视角写的啊!
还好,戴振宏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杨谦的演唱,还是能让老戴同志听得很舒服的!
“今晚的露天电影,
没时间去看,
妻子提醒我,
修修缝纫机的踏板”
带上弱混的腔调,杨谦唱得就像一位忧郁的诗人一般,电视里传来他的声音依旧空旷优美!
但歌词的内容却没有让他的歌声彻底缥缈起来,“露天电影”、“缝纫机的踏板”这些物象,瞬间又把听众拉回到了现实
准确的说是那个让人无法不关注现实生活的艰苦奋斗的年代!
“明天我要去邻居家再借点钱,
孩子哭了一整天呐,
闹着要吃饼干”
杨谦的声音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不知道为什么,观众们的心情却一点点变得忧伤起来,仿佛气氛也被他渲染得一点点地变得很沉重。
戴振宏听着也不仅感到有些恍惚。
他想的当然不是一九八四年。
这个时间节点似乎对於所有的观众们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歌词里的内容,唤醒了他们各自尘封已久的孩提时代的记忆。
像戴振宏也有感触,就如同之前他和杨华平聊的一样,他家里还没发迹起来的时候,母亲也要为了他能健康成长,四处去给他找吃的,尽最大的努力不让他挨饿。
歌曲里的父亲,不一定只是父亲,也可能延伸到母亲,那些在观众们记忆里如同山一般屹立在的父母亲的形象,一下子被杨谦唱得鲜明起来!
“蓝色的涤卡上衣,
痛往心里钻,
蹲在池塘边上,
狠狠给了自己两拳”
不仅仅是弱混,杨谦那恰到好处的泄力,奇妙的咬字停顿,都能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
仿佛那个努力假装坚强,但实际上处处感到无力的男人就是自己,那内心的自责也如同藤蔓一般缠绕上来!
戴振宏默然, 他以前不会认同这样懦弱的心理状态,觉得幸福和成功都是需要自己拚命获取的,但现在,他好像醒悟了一样,明白还有很多自己做不到的事,也懂得普通人的悲喜。
自己的父亲、母亲,以前何尝不是那样一位无法抗拒命运的普通人?
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把最好的爱,给了孩子
(注1:《父亲写的散文诗》,原唱是许飞,许飞应该也不用过多介绍,2006年超女的第六名,她演唱的作品《我要的飞翔》、《那年夏天》都非常好听!这首《父亲写的散文诗》,曲作者也是许飞,词作者是董玉方。当然,文中杨谦唱的是李健翻唱的唱法。)
感谢fatfox911、秋之神光的打赏!!(づ ̄ 3 ̄)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