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上奏,督政院初步完善,可以履职了。
都察院左都御史杨涟上奏,弹劾河南布政使,贪污受贿,并行不悖,请治罪。
陕西总督,布政使,招讨使联名上奏,陕北大旱,赤地千里,请减免税赋,派抚银粮。
事多烦乱,朱栩也得耐着心去,去分辨,然后去批复如何处置。
一直到傍晚,朱栩都没能休息片刻。
孙承宗巡城几次回来,都见朱栩在那看着折子,神色不动,心里却颇为欣慰。
这个时候,杨麟突然快步走进来,道“皇上,建奴遣使来议和。”
朱栩一愣,
道:“黄太吉还要议和?不攻城?”孙承宗也随后走进来,简单行礼便道:“回皇上,看样子是了,黄太吉也知道攻城不会有好处,只是不知道,他这议和打的什么主意。”
朱栩放下奏本,想了想道“不能这么轻易算了,来的是谁?”
杨麟道“是一个叫范文程的,是个叛逆。”
朱栩眉头一挑,嘴角翘起,看向孙承宗道:“孙阁老,你去见他,给他点压力。”
孙承宗会意,道:“遵旨。”
孙承宗转身去大堂,朱栩坐在那,手指敲着桌面,心里若有所思。
“走,一起去看看。”朱栩下地,也跟着走向大堂。
杨麟是知道朱栩的目的的,跟在他身后,出主意的道:“皇上,要迫使建奴恼羞成怒攻城,不如把这个范文程给杀了,悬屍在城门上,看那贼酋还能不能忍得住!”
朱栩背着手,笑道:“杀人不好,朕一向不喜欢杀人,活人的作用远过死人,哪怕是废物还能利用一下,你说是不是?”
杨麟听着朱栩的话,只觉得奇奇怪怪,听不明白,不过皇帝说的,他也只能点头说对。
朱栩来到侧门,孙承宗已经坐站在主位上,与范文程开始对话了。
范文程看着孙承宗,面色不动,眼神深处冷漠飞敛去,颇有些底气十足,面色淡淡的道:“孙大人,前日我大金大汗派使者入城,至今未归,孙大人可否解释一下?”
孙承宗到底不是朱栩,耍不得赖,讲究规矩,却也不迂腐,居高临下的看着范文程,道“要战便战,和谈休说,本官与宁远城势必共存亡,若是没有其他话说,贵使请回吧。”
范文程神色不变,心里却一惊,孙承宗上来就这么硬气,到底是真不怕,还是虚张声势?
萨哈廉也不是他这趟的目的,范文程沉着的看着孙承宗,道:“孙大人真以为我大金破不开这宁远城?十万大军,不出半日,我可保证孙大人就会成阶下囚,宁远城也定然鸡犬不留!”
孙承宗一拍桌子,站起来就呵斥道:“哼,本官真不信!贼酋若是不敢攻城,你回去告诉他,本官即刻砍了豪格等人的脑袋悬在城门上,让他出来看!”
范文程眼皮一跳,脸色也变了,冷笑道:“孙大人,我大金有议和之诚,你却拒之於外。你执意开战,不说城破,哪怕你守住了,你们的皇帝也不会放过你吧?”
朱栩在侧门听着,神色冷然,心里涌动着怒火。果然是脑后生反骨,养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