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府内一干听着魏忠贤来了,顿时都是一惊,旋即大怒,纷纷向徐文爵进言。
“公爷,这魏忠贤打上门,真是太嚣张了!”
“还真以为是天启年间,公爷,就不见,看他能如何!”
“不错,就晾着他,然后令南/京谁也不见他,看他是否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徐文爵冷眼看着一群人,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自然不会傻的去做那出头鸟。
沉色不动,刚要开口,一个下人快步走进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公爷,吴襄率兵进驻扬/州府了。”
徐文爵脸色一变,不等他说话,那下人又道:“京城传来消息,黄立极要任江/苏巡抚。”
徐文爵眼皮跳了跳,要知道,大明还没有江/苏这个布政司,只是皇帝在登基没多久,将淮/安府,凤/阳府,镇/江府等粗略一划,称之为江/苏。
实际上,还是隶属南/京,并没有实际意义,可是有了巡抚,那就不同了,明显是来抢权抢地盘的!
尤其是吴襄进驻扬/州府,与应天府可是交界,并不远!
一群人都看着徐文爵,徐文爵挥手退走了那下人,依旧沉着脸,没有说话。
他的那西席看着他,知道他遇到难事了,沉吟一声,道:“公爷,既然魏忠贤来了,怕是不能不见,不妨见一见,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再做打算也不是不可以。”
其他人都看着徐文爵,等着他的决定。
徐文爵看了西席一眼,眉头不知不觉的拧起来,心里有着极其不好的感觉。
许久,他漠然道“让他进来吧。”
魏忠贤只身走进,单手负背,右手转着琉璃球,目光扫过屋里的一群人。
泰宁侯,镇远侯,武安侯……都是南/京的勳贵公卿,尊贵奢华,此刻,全都冷眼看着他。
魏忠贤立在大堂中央,神色黝黑,看不出表情,他对着徐文爵,微微躬身,笑道:“公爷,这是唱的鸿门宴?”
徐文爵神色冷沉,目光逼视,道:“魏公公,不知来南/京有何差事?”
魏忠贤手里的琉璃球转动缓慢,脸上出现似笑非笑之色,左手拿出来,手里多了几封信,道:“给公爷送几封信。”
徐文爵眉头动了动,对那西席示意。
那西席走上前,将信接过来,递给徐文爵。
徐文爵没有拆开,只看那信封就两颊冒出冷汗,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这几封信都是从洛/阳福王来的,甚至他为此还亲自进过一次京,里面是什么东西,他再清楚不过!
是福王事发了?还是英国公被查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
他心里急转,眼神里露出恐惧之色,拿着信封的手都在颤抖。
魏忠贤站在一动不动,看着徐文爵的模样,微微冷笑道“魏国公,现在,有空与本杂家出门转转吗?”
徐文爵浑身一颤,双眼里充斥着血丝,脸庞抽搐着,声音发抖道:“公公,这是要去何处?”
徐文爵的变色,让四周的勳贵公卿都吓了一跳,凝目看着魏忠贤。
魏忠贤又单手负背,道“公爷放心,就是说几句,今晚还回的来。”
徐文爵心里惊悸不安,单单手里这几封信,他们魏国公府只怕就要不复存在了。但他也老辣,从魏忠贤话里听出了还有一丝生机,站起来道:“应天风华,京师难比,魏公公想看,本公自然要带着公公领略一番。”
魏忠贤嘴角微翘,他最讨厌这帮文人,死到临头了那臭摆的架子还是架的结结实实。
“公爷,这是?”一个站出来,有些谨慎的问道。
其他人也都神色凝肃,盯着徐文爵。
魏国公守备南京,位高权重,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人心,更何况眼前的人还是臭名昭着的阉贼魏忠贤!
徐文爵神色慢慢的平静,语气微肃的道:“诸位先回去,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
那西席倒是没有说话,看着徐文爵手里的信眼神闪烁,心里已经在琢磨,怎么逃出这魏国公府。
魏忠贤与徐文爵并肩出了魏国公府,沿着河边慢慢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