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眉头又一皱,看向周延儒道:“周大人,认为本王该如何做?”
周大人,温卿?
周延儒眼神里冷芒一闪而过,沉色道:“王爷,下官认为,王爷应该明确反对,这样一来,不但宗室,清流,文武百官也都会越发信任王爷,信任文昭阁。皇上那边,日后慢慢补救就是。”
朱由检听着周延儒的话,稍稍思索,心里就意动起来。周延儒的话,给了他启迪。他确实更在乎外廷的声音,若是能够拉拢到外廷的支持,或许就能掣肘朱栩的‘乱政’。
温体仁果断的反对,道:“王爷,千万不可!收回宗室的田亩,私产,乃是皇上谋划已久的事,不论谁都不能阻挡,王爷此时公然反对,皇上必然大怒,若是拿您示威,杀鸡儆猴,后果不堪设想!”
朱由检看着温体仁,神色变幻起来。
一方面是拉拢人心的好机会,一方面又不能惹恼朱栩,两种意见在心里交错,挣扎,让他犹豫不决。
半晌,他抬头看向钱龙锡,道“钱卿,你怎么看?”
钱龙锡沉吟一声,道:“皇上,臣赞同温大人的想法。”
钱龙锡也万不想惹怒皇帝,祸将文昭阁。
朱由检有些不甘心,又看向施鳯来,道:“施大人的意见呢?”
施鳯来本来就很欣赏温体仁,自然站在他一边,道:“王爷,下官也赞同温大人。”
周延儒听着几人都赞同温体仁,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脸上,也是羞恼一闪而过。
朱由检见如此,心里也轻叹,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便点头道:“那就这样,本王先不出声。”
文昭阁这边做出决定,洛/阳魏忠贤也收到了京城的飞鸽传书。
“公公,来自司礼监的密旨。”一个番子将信鸽递给魏忠贤。
魏忠贤寄过来打开信,上面只有两个字:‘抄家’。
魏忠贤站起来,冷声道:“走,去见杨嗣昌。”
杨嗣昌的武威军驻扎在洛/阳城外,只有武威军进城,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魏忠贤拿着圣旨,王命令箭,杨嗣昌当即亲率三千兵马进城,同时收缴了洛/阳的一切兵权,五百精锐士卒,直接围了福王府!
日上三竿,福王还在昏昏沉沉的熟睡着。
偌大的金丝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三个妙龄少女,衣不蔽体,春光乍泄。
武威军围府,东厂破门而入,福王府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王爷,王爷!”
左右长史急疯了,拚命的要闯入福王的寝室。
一个丫鬟拦住了他们,道:“二位长史,王爷今天不在这里,在世子院内。”
两位长史哪里不清楚福王父子两是什么勾当, 恨恨的跺跺脚,还得去朱由崧的院子,快步的跑过去。
不止是他们,内库典宝,王府侍卫的指挥使,承奉司等等,都拚命的在寻找福王,这个时候,没有福王可怎么办?
两位长史找到福王,看着福王在那昏睡,床上还有几个朱由崧的婢女,恨得咬牙切齿,左长史大声道:“来人,叫醒福王!”
右长史哪里顾得了这些,怒声道:“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慢吞吞的叫,打一桶水来,都给叫醒。”
在不远处的一个房间,朱由崧也被推醒,揉着炸裂的头,从脂粉堆里爬出来,嚷嚷道:“一大早的你们叫嚷什么……”
左右长史将将两人拖到一处,一边看着丫鬟们给他们套衣服,一边也不管他们有没有清醒,急声道:“王爷,武威军围了王府,东厂已经冲进来了!”
本来还昏迷不醒的福王一个激灵,肥胖的身体非常灵活的跳起来,瞪大一双小眼睛,道:“你说什么,围府?”
左右长史道:“王爷,还是赶紧出去看看吧!”
福王脸上变了又变,飞快的穿好衣服,奔向外面。
还没有走到大堂,东厂的番子如同潮水一般冲出,凡是遇到人,都是长刀一挥,大声道:“所有人原地蹲下,否则格杀勿论!”
福王府数百人,东厂所过之处都跪在原地,趴在那,颤颤巍巍,惊慌失措。
福王还没有跑到大堂,魏忠贤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福王沉着脸,一边颤巍巍的跑过去,一边喝道:“你是谁,凭什么封我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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