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也在跟着想,刚要说话,‘二张小姐’那姐姐看向老者,微笑道:“惊天动地。”
老者顿时一笑,道:“不错,确实是惊天动地,二张小姐果然聪慧敏捷。”
朱栩挑了挑眉,他才刚刚揣摩完,一点头绪都没,人家就猜出来了。
抬头看了看那位‘姐姐’,又瞥了眼四周,果然见不少人都会意的笑着,显然早有腹稿。
朱栩暗自抽了抽嘴角,心想回去得多抽点时间读读书。
老者环顾一圈,笑着道:“这第四道,是前朝一位大学士所出,若是有人能答上来,想要去拜师求教的,一定能成。”
这可比那屏风吸引人,一群人顿时吵嚷起来。
“当真,是哪位大学士?”
“现在可否还在朝中?亦或者在京城?”
“快出谜面,先猜出来再说。”
即便不怎么在意‘拜师求教’的‘二张小姐’也颇为好奇,看向那第四道谜题。
朱栩看了眼曹鼎蛟,魏学濂,笑道:“不用顾忌,都猜猜,我也想见见是哪位大学士。”说着又转身向曹变蛟,曹化淳道:“都猜,猜到有奖。”
曹化淳与曹变蛟都微微躬身,没有多言。
曹鼎蛟悄悄瞥了眼朱栩,暗松口气。
魏学濂就没有那么多顾忌,闻言就跃跃欲试,凑近曹鼎蛟低声道:“老曹,要是你猜中了,要去拜师吗?有一个大学士老师,入朝为官,那还不顺风顺水……”
曹鼎蛟直觉头皮发麻,连忙道:“先猜,不要扰乱我思绪。”
魏学濂嘿嘿一笑,转头看向老者撕下遮盖的第四道谜题。
“扫清海面卒兵齐,这是什么谜题,打一个成语吗?”
“这是大学士出的谜题,肯定意蕴深远,不懂的千万别开口。”
“是啊,这肯定与他当时的心境有关,可惜,不知道是哪位,更不知道当时他遇到了什么问题……”
一群人讨论着,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张小姐’都低头蹙眉,这个谜题确实不能乱猜,否则会引成笑话。
魏学濂与曹鼎蛟同样陷入沉思,这样的大学士出题,向来考究,不引经据典,多番推敲,根本找不出思绪。
他们都将字一个个拆解开来,搜肠刮肚,想要找到契合的语句。
曹变蛟读书不多,比朱栩还差一些,想了一会儿就放弃了。
倒是曹化淳若有所思,不时有恍然之色,可也猜不透,只是略有明悟。
倒是朱栩心里微动,旋即点头,嘴角微翘。
他没有去思索谜面,直接猜谜底,天启年间的朝政吏治,无非就那几样,套也能套出来。
老者站在摊前,微笑的环顾着人群,待看到朱栩,双眼一亮,道:“这位公子,老朽见你神态从容,莫非是猜到了?”
朱栩微怔,他只是看热闹的。
老者话音落下,一群人目光都看向朱栩,带有不信怀疑之色。
倒是那‘二张小姐’看着朱栩带着一点好奇,似很想知道答案。
朱栩注意到‘二张小姐’的表情,貌似同样不认识他。
‘果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朱栩心里吐槽了一句,面上笑着向那老者道:“营私舞弊”。
老者双眼一亮,认真的审视着朱栩。
曹鼎蛟与魏学濂还是眉头紧锁,哪怕知道谜底了,可也对不上。
其他人更是如此,这个谜底与谜面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丈,这个不对吧?”
“是啊,完全对不上,八竿子打不着……”
“胡扯的吧,这个谜底根本解释不通……”
“肯定是为了拜师大学士,胡乱扯的!”
‘二张小姐’对视一眼,眨了眨眼,她们不知道谜底与谜面有什么关系,齐齐望向朱栩。
‘外人’中唯一知道朱栩身份的曹鼎蛟头皮发麻,要是皇帝猜错了,一定会成为一个大笑话,有损皇帝德信。
深知朱栩学问深浅的曹化淳心里已经在捉摸着怎么给他圆谎了,绝不能给外界一种‘皇帝不读书’的感觉。
朱栩倒是不知道一瞬间这么多人转了这么多的心思,只是笑容和煦的看着老者。
老者对朱栩微微点头,转向其他人笑道:“这位公子说的没错。扫清海面、卒兵、齐。商作“瀛师、伍、备”,弊,扬.州方言与“备”同音,“私”与“师”扬音亦同,这位大学士出自扬.州。”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不亏是大学士,深藏底蕴,又深入浅出,着实令人钦佩。”
“呵呵,我已经猜到是谁了,不过为尊者讳,我就不说了。”
“哈哈,我也猜到了……”
一群人恍然大悟,纷纷称赞起那位大学士,倒是将猜到谜底的朱栩给晾在一旁。
朱栩摸了摸鼻子,有些哭笑不得。这群人估计都不约而同的将他当做‘大敌’,怕他抢那个‘拜师’名额。
‘二张小姐’悄悄看了眼朱栩,隐约觉得面熟,相互对视一眼,都微微摇头。
曹化淳倒是有些明悟,要说谁对天下官吏熟悉,莫过於当今皇上,怕是早就猜到出题人了。
老者又看了眼朱栩,向着众人笑道“那好,下面是最后一道了,谁猜到了,就可以将屏风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