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怎么办?这么多人,咱们怎么进去?”小永宁仰头看着朱栩,小脸都有些着急了。
朱栩眨了下眼,旋即道:“没办法了,做一回恶霸吧。”说着他就招手,在王一舟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一舟会意,招来几个禁卫便衣,耳语了一番。
那几个禁卫立刻上前,将人挨人,脚跟脚的人用力挤开,同时一副豪仆模样的道:“让开让开……”
“喂,你们干什么……”
“没有你们这样的……”
“这里是顺天府……”
几个禁卫毫不在意,直接就挤到前面,还开出一条路来。
朱栩拉着小永宁,道:“走!”
“嗯!”小永宁用力点头,小脸都红了,似乎对这样的‘霸道’行为很是激动。
朱栩带着小永宁,刘时敏等人,挤进了不起眼的角落里,恰好将大堂看的一清二楚。
门口的百姓见这些豪仆也没有过分,都愤愤的瞪了眼朱栩一群人一眼,目光继续盯着大堂,这才是他们感兴趣的事情。
小永宁趴在栏杆上,睁着大眼睛,还不忘李香君,将她拉到边上,低声道:“快看,坐在椅子上的,是陈奇瑜,他是顺天巡抚,堂下站着的,应该也是大官,他们肯定要打架了……”
李香君趴在边上,身后是站着的朱栩,她有些拘谨的道“大官也会打架吗?”
小永宁哼哼道:“别看他们现在都守礼,一会儿肯定打架!”
朱栩听着小永宁的话,含笑不语,明朝官员对自身的要求相当苛刻,还从未听过有谁动手——太有辱斯文了!
大堂上坐的是陈奇瑜,堂下有两个人,一个是魏学濂,另一个是顺天府右丞,孙朝启。
魏学濂神色有些不太好看,冷眼盯着对面的孙朝启。
孙朝启面上冷漠,也不善的看着魏学濂,眼神都是愤怒之色。
陈奇瑜坐在上面,倍感头疼,却还是要将事情做完,他挺直身体,看着下面的两人,沉声道:“魏大人,孙大人,今日你们其中一人必须说服本官,否者本官将请靖王,吴大人一同商讨,到时候就没有你们说话的份了!”
魏学濂一听,连忙抬手,道:“大人,下官已经言明,此次宛县贪污案,皆有知县白尚又引起,白尚又本是吏部候补,多有不法,下官已经盯他很久,这次调任也不过是调虎离山,何以不过区区半个月,就要将宛县一网打尽?”
宛县就是宛.平县,口语也多称宛城县,是顺天府直辖的两个大县之一。
魏学濂话音未落,孙朝启冷哼一声,道:“笑话,他一个刚刚履任不过半个月的知县,何以就能挪用赈灾粮一万石,钱八千两?你身为督政院反贪局主事,为何不查明真相,反而一再包庇?莫不成你也有参与,要包庇其他人?”
“胡说!”魏学濂转向孙朝启, 冷声道:“本官何来包庇?白尚又的案情清楚明白,并没有其他人涉案,孙大人执意要将其他人一同收押调查,莫不是怕有人当了你的官路或者其他的财路吧?”
“魏学濂休要血口喷人!”孙朝启大怒,上前一步,近乎吼叫道:“本官清清白白,在宛县从不曾有亲友!此案与本官完全无关,本官是认为你徇私舞弊,故才请陈大人做主,容你我相辩,否则依照规定,曹鼎蛟乃是你的同窗好友,你理当避嫌!”
“笑话!”魏学濂不甘示弱,大声道:“本官查的是白尚又的案子,与曹鼎蛟何干》本官为什么要避嫌?”
“但是曹鼎蛟涉案了!”
“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只要拿出来,本官立刻抓人!”
“那你有他没涉案的证据吗?你是他的同窗,明知到他有嫌疑,不但不避嫌,还在这里强词夺理!”
“胡说八道!他不涉案还要什么证据,莫不成你要本官编造证据不成!”
“那他就是有嫌疑,不管如何,都应该先行拘押,待查明再做处置,为何不闻不问,还在这里为他狡辩!?”
“本官在狡辩什么?他未曾涉案,本官无权抓他,是你孙大人一直在逼本官抓人!”
“休要信口雌黄!本官何曾说抓他,他分明是有嫌疑,当先行拘押,暂停官职,调查清楚再由陈大人处置!”
“查案讲究证据,现在人证物证具无,全凭你孙大人一张嘴就要抓人,莫不是我国朝也要行那‘莫须有’之事?”
“放肆!本官所说全是老成谋国之言,何来‘莫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