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鼠疫’并不是简单的一场瘟疫,它最鼎盛的时候,山,西,京师,河,南等地,人口锐减一半以上!历史上李自成之所以能攻占北.京,跟‘鼠疫’有莫大关系!
十室九空的惨象,确确实实发生过1
不过朱栩也不敢断定,沉吟半晌,心里依旧狂跳的道:“传旨给内阁,命防疫衙门立刻派人去大.同,调查疫情,拯救灾民。还有,让他们找到瘟疫的原因,从源头消灭,绝不能大意!”
刘时敏明白,山.西离京师太近了,肃色道:“遵旨。”
朱栩心头还是不安,想了想,又道:“传旨给山.西巡抚衙门,命他们重视起来,尤其是各地州府县,一旦有疫情要立即上报,胆敢隐瞒,拖延,一律斩立决,绝不宽宥!”
刘时敏神色微惊,立即道:“奴婢遵旨!”
朱栩背起手,想到那种凄惨情况,恨不得自己飞到山.西去亲自处置,最终还是摆了摆手,道:“事不宜冲,快去,查清楚了立刻报给朕知道!”
“是。”刘时敏应声,慌忙转身离去。
李解语一直在边上听着,轻声道:“皇上,这次瘟疫有什么不同吗?”
自万历二十年以来,全国灾情不断增加,大小疫情不断,她也从未见朱栩如此在意。
朱栩轻吐口气,摇了摇头道:“还不清楚,但朕心里总有不太好的预感。”
李解语宽慰着道:“皇上勿忧,防疫衙门是与太医院联合的,臣妾偶尔也看过,他们对一些疫情已经有了些进展,一般的疫情都还能控制,不会有大事……”
朱栩没有多说,慢慢的走着。
这防疫衙门组建了也好多年,希望能派上用场,不过若真是‘鼠疫’,除了研制药物,最重要还是对‘鼠’的控制,决不能向历史上一样蔓延大半个北方!
虽然他对‘鼠疫’没什么了解,不过依照现在的季节,应当不是鼠疫。
‘希望是我敏感了吧……’朱栩心里轻叹,倍感沉重。
历史上的明末,天灾人祸齐聚,每一次都对整个大明造成史无前例的重创,能撑那么久,本身也是一种奇迹,换做其他王朝,早就崩溃了。
李解语轻轻拉着朱栩的手臂,以示安慰。
朱栩倒是习惯性的揽着她的腰,慢慢的走向鱼藻宫,心里还在计较不休。走到鱼藻宫了,他又转身回转景阳宫,实在是放心不下。
内阁很快就收到了朱栩的旨意,他用这样严厉的语气极其少见,内阁的三个人立即起草命令,八百里加急的发向山.西,在此之前,皇宫里的飞鸽传书已经先一步的赶向山.西巡抚衙门。
山.西巡抚是赵晗,朱栩的亲信之人,他自然不敢懈怠。
这如同一道冷风,从京城吹向山.西,引起一波震动。
尽管官场之上闹哄哄,百姓们的日子还是一样的过,督政院的事情如同飓风一般,来的快去的也快,至於影响,只有那些受到刺激的人还在挣扎。
朱雀大街,一家酒楼。
魏学濂,孟兆祥,曹鼎蛟三人喝着酒,吃着小菜,在他们对面不远处,就是一家青楼。
孟兆祥现在在吏部,他看着不远处的灯红酒绿,欢声笑语,摇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朝廷再怎么三令五申,还是改变不了这些人的腐化堕落……”
他对面的魏学濂嘿的笑了声,道:“你们知道吗?有几次我专门盯着这里,想查查都是谁家的,你们猜怎么着?”
曹鼎蛟,孟兆祥都好奇的看着他,道:“怎么样?”
魏学濂笑容更甚,道“这些人,要么是被罢免的官员,要么是他们的子侄兄弟,还有就是一些豪门大户的公子少爷,他们要么就是誓言绝不出仕,要么就是仕途无望,居然一个问题都没查出来?你们说,好笑吗?”
孟兆祥呵的笑了声,道:“你这还好,你不知道吏部每天接到多少举荐信,我稍稍摸底,这些人都是白天的正人君子,天一黑都原形毕露,一举一动荒诞的你都没见过,想都想不出来……”
所谓的清流名士,风雅琴韵,扒开了皮,都是一样的龌蹉下流,无耻不堪。
曹鼎蛟一直在宛县,看到的倒是与他们二人不同,一直听着笑而不语。
魏学濂刚才说的觉得还很兴奋,说了一会儿又分外无聊,看向曹鼎蛟道“老曹,听说你的任命被挡下来了?”
魏学濂话音一落,孟兆祥就皱眉,道:“我倒是知道一二,顺天府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吏部这边有些话,不过还是去了督政院,在督政院那边被人卡下了,理由是‘少不经事,多当锤炼’,意思是要老曹在县丞的位置上再待两年。”
虽然曹变蛟,曹文诏都不在京城,可要巴结曹家的人有的是,曹鼎蛟早就听到风声,神色平静从容,道:“我知道,没事,我正好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孟兆祥看着他,摇头道:“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冲你一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