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真有这个想法,以朱栩的手段,完全可以徐徐图谋,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傅昌宗想到了这里,忽然心里一跳,心底有一个想法出现,但转瞬间又消失不见,他想细想,
却没有时间,只得向张筠道:“臣明白。”张筠抱着朱慈煓,轻轻晃悠。小家伙还在熟睡,不时的动动嘴角。
傅昌宗等了一会儿,道:“臣告退。”
这也算是他与朱栩两人演了一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戏,彼此心知肚明,不须点破。
傅昌宗离开干清宫还能听到朱栩一家的欢笑声,心里越发奇怪,尤其是之前那抹奇怪的感觉。
他并没有去内阁,而是转了个方向,去了帅府。
孙承宗对於傅昌宗的来访很是意外,上了茶,笑着道:“傅大人还是第一次来我这里吧?”
大元帅府到底是军方机构,文官走的近太过忌讳,不止傅昌宗,其他朝廷文官也几乎没有来过。
傅昌宗喝了茶,审视的看了眼孙承宗,道:“皇后娘娘指责我们居心叵测,离间帝后,语气颇为严厉,还当着皇上的面。”
孙承宗目光微您,想起了万历年间的“国本之争”,其中受到的王皇后,也就是朱栩的祖母。
她受尽虐待,郁郁而终。
对於这件事的隐晦之处,孙承宗自然不会多谈,沉吟一声道“皇上还是不肯松口?”
傅昌宗看着孙承宗脸上毫无忧虑之色,轻叹一口气,道“我们为此事愁白头,没想到老大人早就洞察天机,却是让我们好生辛苦……”
孙承宗一怔,看着傅昌宗,犹疑的道:“老夫洞察天机?”
傅昌宗现在心里还是想不明白,神色不动的道:“我一直恨疑惑皇上都目的,想来想去希望能够不明白,看到老大人的表情,心里一松,自然一通百通。”
孙承宗看着傅昌宗脸上的怅然表情,不知有诈,跟着默默叹了口气,怅然道:“自古皇位之争都是血迹斑斑,皇上雄才大略,目光高远,提早出手,或可消弥祸起萧墙也不一定,就是委屈那位大殿下了。”
傅昌宗原本还想不透彻,现在是彻底明白了。
朱栩是拿大殿下做挡箭牌,保护那位嫡皇子啊。
这嫡皇子还在襁褓之中,却已经不知道有了多少拥护之人,且处於“被打压”的弱势之下,谁还能去攻击,算计什么?
孙承宗没有注意到傅昌宗的表情,看着门外,脸上出现欣慰之色,道“这是皇上的一片苦心,一切都是为了我大明江山社稷,不管看破不看破,戏都得陪着演,还要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