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渡家各区域都出现了那种场面,美女们遍布全场,让男客人们应接不暇。
身为容哥首席特助,丁爽早已懵逼,他急慌慌地走在员工通道里。
推开休息室的门,看见容修坐在化妆镜前戴隐形眼镜,舞台服已经换上了,妆也上了,丁爽环视四周,没有看见白翼的影子。
“二哥今天没来”丁爽小声。
“他看家。”容修嗓音中听不出情绪。
丁爽沉默了,再没文化也知道啥叫“人言可畏”,容哥是怕二哥受伤啊。
晚上十点的时候,舞台上的嘉宾乐队演完了第三首歌,仍然没有退场。
那位摇滚大佬和容修的关系一直很不错,容修交给他不少商演的活儿,才让他有足够余力养乐队。
老大哥站在舞台中央,面朝着眼下的观众们,大声说“你们到底欢不欢迎dk要是不想看他们,我们就不下去了。”
后援会女孩们尖叫“容修容修容修容修”
摇滚大佬“听说,今晚白翼没来,就是因为你们在网上抵制他”
观众“吁”
“二哥啥时候在乎过网上的那些喷狗啦,滚他们的吧,我们才是二哥的粉丝啊”
“那些抵制的,我们一定会和他们战斗到底”
“喷死黑子啊,让二哥出来唱歌”
“是啊,上次那三首歌还没听够呢”
“说真的呢,白老二今晚真的没来,唉,”老大哥呵呵苦笑着叹了口气,回头望向直达舞台的通道口“好吧,那大家就呼唤dk上台吧”
“dkdkdkdk”
“容修”
“听我的”
容修登台的时候,很多歌迷都发现,他和以往状态良好时相比并无太大变化。唯一不同的,dk五人变成了四人,姑娘们不由得遗憾且心酸。
还有莫名产生的疼痛感,就好像完整的躯体断了一肢,怎么看都不顺当。
贝斯由暖场乐队的贝斯手担任。
容修拿着麦克,往麦架上固定,对台下观众说“听说,很多朋友想听网上的那首六号渡口那是我十年前写的,那时太年轻,写不出什么好东西。”
不知是眼花了还是怎的,姑娘们似乎从那张俊脸上看到了一丝窘态,容修说着,忽然避开视线,“没排练,不唱。”
观众们“”
“啊啊啊啊啊啊好好好不唱不唱不唱”
“容哥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就像我看见自己小时候的作文一样”
“原来十年前就有和小渡家同名的歌啊,不知道有没有联系那首迷幻真的好听”
“我喜欢容哥写的朋克,容哥在小渡家还从没玩过朋克呢。”
“据说ferryno6和谐了,就算重新拿出来,也得修改吧。”
“曲子是好的,歌词改改就好了啊容哥,你唱什么我们都支持你什么时候唱都行”
“二哥还会来吗容哥,让二哥回来吧”
就在台下观众议论的时候,远处有歌迷大喊了一声。
观众池里静了下。
接着就断断续续地传来歌迷的喊声
“是啊,让白二回来让他回来”
“二哥二哥真的没来”
“二哥二哥二哥二哥二哥”
台下一片喧嚣。
容修注视着歌迷们,眼前有点模糊“后天演出,他会回来的。”
歌迷小声“真的吗,容哥白哥真的还会回来吗”
“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让他回来,就是看二哥不在舞台上,感觉怪怪的,不来也好,让他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我们等他重回舞台就是了”
“门口有一群假粉丝,都是来挑事儿的,被后援会拦下了”
“容哥,让二哥躲一躲吧,过了这段儿就好了。”
“是啊容哥,让二哥去外地躲躲吧”
容修面无表情,沉声说“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躲什么躲”
歌迷们“”
这个老首长的口气让人无法反驳啊。
说到这里,容修顿了下,环视两千平幽暗空间乌压压的歌迷们。
“但是,dk不是网民们养的一条狗”
容修嗓子哑透了
“白翼是我的兄弟,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好是坏,难道国家没有数他经过了管教,得到了宽恕,好好的出来了八年半三千多天够了”
台下一片寂静。
是啊,躲什么躲,二哥已经付出代价了,那些挨打的小混混,难道一点错误也没有吗,白翼为什么打人,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有原因,容哥说会做出声明,那就光明正大站直了。
等着dk走好每一步,翻过每一座山丘。
容修没再说话,歌迷们也没有再问。
现场的气氛极其压抑,仿佛黎明前的黑暗,bob炸前的宁静。
“我们永远是战士,不会退缩的。”
话音刚落,拨片划过琴弦,舞台灯光骤然变换。
浅金色变成血红色,灯光背景三面墙变成了一片火海
金属伴奏响起,歌迷浑身一震。
这晚,容修唱了两首歌,竟然全是重金。
这让小渡家气氛嗨翻了天,很多新晋女歌迷一脸懵逼,她们根本没正儿八经接触过摇滚,顶多听听抒情摇滚或英伦,大多因为喜欢容修的颜,而喜欢了容修的嗓音。
从没接触过真正的地下摇滚。
不了解十年前的容修。
刚认识三个月的容神在舞台上,向来是禁欲绅士的,内敛优雅的,温柔惑人的
女孩们从没见过今晚这样疯狂的容修。
德国战车
台下的男金属迷们诧异地望向舞台上。
金属乐铮铮响起,琴弦被他扫得铿锵,舞台上的男人嗓音冷酷嘶哑
“raste
拉姆斯坦,
“e nsch
ennt
一个男人的身躯被熊熊烈火吞噬。
沉有力的鼓声,冷漠的嗓音,容修的声音比原唱澄澈了些,轻烟嗓让这首歌更震撼人心
“空气中弥漫着肉的味道,
“一个孩子即将逝去,
“阳光明媚,
“一片火海。”
dk成员们为他合声,他那嗓音简直像疯了,是魔鬼的嗓音。
容修的嗓音低沉,冷,冷得如同地狱的一只手,重重敲击在歌迷们的心头。
太震撼了
台下的歌迷们亢奋地合唱“raste”
他们觉得,大约知道容修在唱什么。
烈火中,一个孩子即将逝去。
这是一首讲灾难的歌曲,烈焰,死亡,哭泣,阳光,火海。
他唱的是二哥。
涅槃中的二哥,什么是涅槃
凤凰要涅槃,就要被烧死一次。
仿佛被捆在高高的柴垛上,脚下是堆成山的木头,无数狂热的人举着火把,说要烧死他。
那些人,要烧死他。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咄咄逼人
“血液在柏油上凝固,母亲正在尖声惊叫,阳光明媚,一片火海。”
粉丝们是愤怒的,而容修唱了两首重金,岂不是更容易引起骚乱、激怒他的歌迷们
事实上,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研究表明,听重金属音乐,可以帮助人们克服不龘良情绪,增加正面情绪,有助于宣泄愤怒的情绪。
听重金属、极端音乐的人,能利用音乐进行情绪调节,反而可以变得平静。
粉丝们是愤怒的。
他们齐声唱“raste”
容修“一个公墓。”
“raste”
容修“无法逃亡。”
人上一千,彻底连天,人上一万,无边无沿。
小渡家又进来不少人,他们因为在隔音大门外面就听见了振奋人心的千人合唱,实在等不及了,几乎把迎宾小哥架起来,直接冲进了二道门。
舞台华丽的血红色灯光,与背景墙的火焰色中,容修像个堕龘落的天神,伫立在燃燃烈火之中。
台下一千多观众,密密压压,乌泱泱的人头。
这个空间太小了,已经装不下容修了。
如同十年在破车库一样,大衡、苍木、宁宁这些老拥趸,对这个现场太熟悉了。在他们的带动下,起先周围的歌迷跟着一起唱,很快的,千人会馆响起了震耳欲聋的
“raste”
容修“鸟儿不再歌唱。”
“raste”
容修“阳光依旧明媚。”
因为要出道,爱豆为了迎合歌迷,从不唱这种大众难以接受的重金、死金、黑金或各种“核”,连朋克也很少唱。
这一晚不同,容修怒了,疯了,小渡家的歌迷们也跟着疯了
女人们爬上金属栏杆疯狂甩头,男人们对舞台上比出金属礼
劲爆的金属旋律下,如同一场悲惨的泄愤,容修让他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又残酷。
“没想到容修能唱成这样。”远处小宇夫夫对视了一会。
这才是真正的地下摇滚啊
容修伫立在舞台中央的麦克风立架前,冷峻着面容疯狂地弹奏电吉他,冰冷的嗓音唱出了德国战车的重金韵味来。
“服了。”身边的摇滚大佬说,“十八般武艺,那嗓子太牛了。”
小宇扶额“估计今晚之后网上又要炸锅了,那张脸,唱德国战车,是不是太帅了”
老梁“那些女的快疯魔了。”
两首歌之间没有任何停歇,一个简单的riff过门就直接开始了第二首。
“sychocia, sychocia, sychocia
社会心理社会心理社会心理
“sychocia, sychocia, sychocia
社会心理社会心理社会心理
“有点儿阴暗,那是我们干的,
“魔鬼都要屈服,
“所谓秘密,就是疯狂,
“这没什么新鲜的,
“但当我们把他们全部杀光,
“命运就是自己的。
“我们已大功告成,
“我不是孤身一人,
“大雨降至,所有人都要死去,
“没有人能看得到,
“我心中残存着殉难者的信念。
歌迷们已经疯了
“sychocia sychociasychocia”
社会心理。
偏见。煽动。伪善。舆论。
我劝你善良。
容修的嗓音充满了冷漠的批判和嘲讽。
他唱
“sychocia
“灵魂并非那样充满活力,
“说起来,它令人作呕,
“它把你颠覆,
“让你把伪圣与恐惧颠倒。”
现场愈发的混乱,合唱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闹归闹,却没有人发出多余的声音。
甩头的,爬高的,除了合唱那句“raste”和“sychocia”,没有人发出其他声音。
气氛太诡异了。
舞台上血红一片,涌动着巨大的能量,令人臣服。
现场如同一次神圣的祭奠,众人脸上表情凝重,对台上比出金属礼
像一群邪教徒。
舞台的背景墙,巨大的三侧ed屏幕,是大片大片的火海。
容修一袭黑衣站在火焰之中。
他的身边是缺少了一个兄弟的团队,队员们在烈火中神色端肃,乐器音色太冷,合声也冷得让人战栗。
歌迷们安静地在音乐中控制不住肢体动作。
整个会馆在火红的舞台与漆黑的台下泛发着一种庄重的肃穆感。
舞台侧边主题墙下的赵光韧站了起来,他震惊地看向身边的苍木,十年前老赵没有见过容修的现场,但此时的这个悲壮的氛围太令人震撼
哀兵必胜,这种神入与共情,将现场众人凝聚在一起。
这就是一支乐队的真正力量。
容修的力量。
赵光韧浑身爬满鸡皮疙瘩。
太恐怖了,幸好他只是一名歌手。
容修唱完第二首歌,扫弦的手停下,台下久久没有冷静下来。
却没有人喊“安可”,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容修对台下微微颔首,没有和歌迷进行互动,抖了下黑色风衣的衣摆,径直朝台阶的方向走去。
附近的歌迷没有像从前那样拦截他离开的路,而是给乐队几人让出一条出路来。
火焰墙和镁光灯泛发出的灼目光线下,容修的表情依然冷漠,在场的常客们从没在这张脸上看见过这样的神情,难道唱歌也能入戏太深
胆大的歌迷在背后对他喊道
“容哥,记得你答应我们的,后天把二哥带过来,我们还会来看”
“dk一定会顺利渡过难关。”
“我们会一直支持的”
容修没有回答,带着兄弟们大步前行,他抬起右臂,朝身后的人群挥了挥。
两首歌令容修身上出了汗,背上的抓痕开始痛痒,乐队回到后台之后,他没有卸妆,也没有换掉舞台服,一身黑色风衣,紧靠着单人沙发仰头闭上眼睛。
不到半小时,丁爽就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
那时容修正深陷在单人沙发里,闭目养神,似乎在冥想。
敲了下门,不等容修回应,丁爽就冲了进来,他的手里紧攥着手机,急道“哥,二哥出事了。”
容修一下睁开眼,死死地盯着丁爽的脸。
眼底突然染上血红。
丁爽缓了口气,快速地说“早茶店老板打电话过来,说二哥被人打了,现在在他家店里,幸好服务员发现的及时,那群人跑了。”
容修连一句原因也没问,脸上依然没有表情,站起身就往门外走。
沈起幻和冰灰等人对视了下,把乐器往沙发一扔,一行人小跑经过走廊,直奔员工停车场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重金,怕吵的姑娘慎听。
raste德国战车
sychociasiknot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