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摸上了她的手,凉凉的却又觉得很暖。
江宁刃想睁开眼,却觉得怎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迷蒙的白色,好像有什么忘记的事情想要出来。
“阿宁。”
“棠棠”江宁刃努力回想,记忆里好像是有个蛮落寞的男孩,蹲在地上数着落叶。
迦南沅棠把她从绿拾身上抱起来,顾不得什么脏乱伸手在她脸上擦了擦。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迦南沅棠抱起她,这才发现原来看起来要强的阿宁是这么轻,抱着她就好像抱着一段棉。
“沅棠,先把阿宁带回去。”
飞船已经下来,哈顿顾不得询问闻川的身份,带着他跟着迦南沅棠一同上了飞船。
绿拾虽然着急却也记得主人先前的吩咐,在此之前连忙化成了一条小蛇乖乖的盘在她的手腕上,细细的暖着她的经脉。
闻川惊讶了一下,左右在飞船上看了看跟着哈顿也走了进去。
迦南沅棠握住江宁刃的手,看着随行的医护人员给她戴上各种仪器。
胸腔又涌出一股血液,江宁刃控制不住,动了动手感受到粘腻的血液从嘴里涌出。
迦南沅棠捏了医用棉,在她嘴角仔细的擦了擦。
“会没事的阿宁。”
迦南沅棠摸了摸她的脸,抬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会没事的。”
“咦,是真的没事。”
闻川在飞船里参观了一下,看着迦南沅棠急的要死的模样,疑惑的接了一句。
本来他还以为这少女活不成的,身体被压迫的五脏损伤经脉断绝,没想到她的神魂强大至此,现如今又慢慢修复了。
“你会不会说话”
哈顿本来正在询问情况,听了闻川的话恼怒的接了一句。
反倒是迦南沅棠格外的冷静,轻轻的把江宁刃的手放在床上,转头看向闻川“你是谁”
“啊”
闻川卡了一瞬,“路人。”
十分牵强的理由,迦南沅棠却没怎么在意的点了点头“你遇到阿宁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了吗”
“是你救了阿宁”哈顿一秒变脸,“方才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闻川看了迦南沅棠一会儿,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方才甚至还哭着,看起来貌美柔弱,没想到遇事还挺冷静。
“不是。”闻川摇了摇头,“我遇见她的时候她还没昏倒。”
“谢谢你救了她。”
迦南沅棠没再说什么,又转身回去看江宁刃,伸手轻轻拨了一下她脸上的头发。
训练的事就此落罢,好在虽有学生受伤,却没有人就此殒命,学校对受伤学生的家长表达了歉意以后,连夜开会商量了新的方案。
阿斯纳亚的原话是学生,就是拿来折腾的,不死就行。
江宁刃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在梦里恍惚回顾了自己的一生,拜师修道踏上顶峰,除了绿拾以外什么都没有。
可是画面一转,她有疼爱她的父母、有偏爱她的朋友
还有
“阿宁。”
江宁刃睁开眼,入目是一层淡蓝色的薄膜,轻柔的液体正在里面波动着,紧接着液体退去,舱门渐渐打开。
她从里面坐起来,抬了抬手臂随手拔掉上面插的一排细长输液管,看到手腕上的绿拾这才放心。
这是医院整个房间的基调是白色和蓝色,巨大的窗帘掩住了外面的阳光,屋子里有些昏暗。
江宁刃从治疗舱里站出来,这才发现旁边不远处正趴着已经睡着了的迦南沅棠。
他的眼下一片青黑,似乎很是疲惫的样子,不过看起来依旧美的惊人。
窗外许多的护士正偷偷看他,见江宁刃醒了就要进来,被她伸手制止。
江宁刃半蹲在他的旁边,伸手拨弄了一下他落在眼前的头发。
长长的睫毛安静的搭在眼皮上,乖巧的不行,呼吸清浅的几乎看不到鼻翼煽动,压在手臂上的脸蛋挤出一点软软的肉来。
江宁刃伸手在他脸蛋上戳了一下,柔软的触感让人惊讶。
昏迷的时候听到迦南沅棠一直叫她,竟也觉得十分情真意切。
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江宁刃收回手起身站起来背对着他将窗帘拉开。
刺眼的阳光落进来,迦南沅棠揉了揉眼睛,先去看了一眼医疗舱发现里面没人立刻惊惧的站起身来。
“醒了”
平淡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江宁刃嗓音还有些干涩,听到自己的话落到耳边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