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热热闹闹的举行完,倪冰砚一行人大包小包的回到蓉城,稍微喘口气,假期就结束了。
“爸,我这一走,下次回来可能就得过年了,要不你跟我去京城吧?”
经历了这次空难,不仅倪光礼心有余悸,倪冰砚也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恨不得就在家里守着他。
奈何工作多得要死,理想与现实从来都是两回事。
她马上就要进组拍《继承者》,下个月又要开始宣传《镇妖塔》,除此之外,还要接受仪态训练以及舞蹈培训,为明年开拍的《醉生楼》做准备,再加上年底各种典礼以及新一季广告物料的拍摄,接下来几个月都很难有假期。
倪光礼也很舍不得她,但他明白,孩子大了,就会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只有老的舍得放手,她才能有出息,老把她拘在身边,也不是个事儿。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别了,你忙得成天不着家,我去了见不了你几面不说,还得起早贪黑给你煮饭,还不如在老家待着呢!再说了,我可和其他退休老大爷不一样,我是有事业的人,哪可能长期去你那里住啊!”
好吧,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倪冰砚刚要说点什么,又听她爸乐呵呵道:
“你不知道,你师兄他们的娃儿好乖哦~一天到晚缠着我,我都不知道先抱哪个比较好。”
心里突然就酸起来了。
但想想,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讲,有孩子绕膝也是一种幸福,她也就没有说什么酸话。
“那我走了,你多注意身体,肾结石记得按时复查,要多喝水,不要总熬夜,有事儿没事儿,多给我打打电话……”
“哎!你硬是比我这个老头子都要罗嗦,还不快点走,就要来不及了!”
想着女儿马上就要去赶飞机,倪光礼心里突突的,忍不住又叮嘱了几句:
“到了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我会一直等着。”
这话他已经叮嘱了七八遍了,倪冰砚却没有不耐烦,一如既往的应了:“你放心,我登机之前打个电话,到站之后给你打个电话,到家还给你打。”
“好,你以后出远门,都要跟我说一下,免得我心里悬吊吊的。”
“如果不走太远的地方,我都开车。”
他们都明白,车祸的几率比空难的几率大多了,但车祸不是回回要命,空难却少有幸存者。
桑沅拎着箱子,一直站在边上,见他们聊得差不多,才走过来抱抱倪光礼:
“叔,保持联系,有任何事情,都要及时通知我。冰冰有时候在剧组,可能联系不上,我不一样,我每天都有时间,你把我当儿子使唤就好。”
桑沅总是抓住一切机会表现自己,一个编外人员,比她这个在编人员还努力,和老头好得跟亲生的一样,倪冰砚至今仍不习惯。
但见她爸听了这话,脸上就绽开了笑容,连离愁都没那么浓了,倪冰砚不由暗叹口气,闭上了嘴巴。
“哎,我们冰冰坏毛病很多,你要多包容她,她要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要跟我说,可别一冲动伤了感情。”
自家闺女独自在外,虽然桑景文两口子都挺好的,但他还是担心他们日常生活中发生什么不愉快。
毕竟是过来人,知道婆媳关系是怎么回事。
桑沅立刻听明白他的顾虑,但这种事情,怎么保证都没有意义,还得边走边看,干脆故作不悦:
“叔啊,不是我不尊敬你,你再这么说她,我真的要生气!冰冰真的是个好女孩儿,我好喜欢她,我爸妈也好喜欢她!”
倪冰砚突然闻到一股浓浓的茶味,但见她爸笑容越发灿烂,知道桑沅的迷魂汤又开始起效果了,只得叹口气,开始催促:
“好了好了,走了走了,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依依不舍的桑沅这才挥手与倪光礼告别,呵呵笑着走过来,重新拎起箱子,和倪冰砚上了车。
两人一路也没怎么说话,就牵着手,数着对方指甲,揉着彼此手指头,直到飞机起飞,倪冰砚才组织好语言。
“这段时间,你工作耽误很多吧?”
“没有,你放心,我年假还没休够呢!”
倪冰砚瞄他两眼,想着前两天的热搜,干咳两声,才问出心里真正想问的东西:
“你就这么着急想和我结婚啊?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俩快结婚了,还有人猜测我俩早就偷偷领证了。”
桑沅迅速扭头看她,见她表情认真,立刻从兜里摸出来一个方方的黑丝绒戒指盒,啪嗒一下打开,露出一颗粉色鸽子蛋。
没有镶钻,简简单单一颗,又透又闪的大粉钻。
倪冰砚只看了一眼,她这颗三十多年工龄的少女心就差点停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