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孩子好动,新奇一阵儿便开始挣扎,小
肉虫一样在檀雅怀里蠕动,却怎么也无法动弹自如,使着吃奶的劲儿,慢慢涨红了脸,瘪嘴想哭。
经过数月的练习,檀雅如今对力道控制的精准度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一丝一毫都不会伤到小阿哥。
然而宣妃不知道啊,她只看檀雅当着她的面,又没正行地欺负小娃娃,还要欺负哭了,气得眼睛在周围扫过,没找到趁手的工具,便站起来,扯住檀雅的耳朵尖,“你真是气死我了孩子给我”
檀雅惊呆了实在没想到宣妃会突然对她动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也不敢挣,跟着宣妃的力道倾身求饶“给您给您,您行行好,松松手。”
宣妃抱回小阿哥,心疼地摸脸摸手,“宣额娘疼胤祜,咱们不哭啊”
檀雅食指挠了挠鼻翼,想起之前宣妃对旁人时不客气的模样,再看她对小阿哥,呵呵
胤禛也看不下去,“惯子如杀子,怎可如此溺爱”
可惜他的儿子女儿惧怕他,小阿哥却根本不怕,依旧搂着宣妃的脖子,依赖地靠在她肩上,仿佛真的受到多大的委屈似的。
檀雅也觉得宣妃有点儿太宠着小阿哥了,犹豫再三,还是劝道“娘娘,孩子娇惯太过”
宣妃没好气道“胤祜还小呢,且照我看来,如你那样逗孩子更不好,好好的孩子,偏要惹他哭。”
檀雅没有养孩子的经验,却也听得进话,听宣妃这么说,还真就认认真真地反省起来。
大人逗小孩儿,有时候颇没分寸,总喜欢逗得小孩子闹脾气哭起来才如意,长久这般,很容易给孩子养出些坏毛病,以为什么事儿哭一哭闹一闹都能打成目的。
如此,她确实不对,倒也爽快地承认错误,然后坚持地问“那嫔妾说的”
“胤祜还小呢。”宣妃疼爱地摸了摸小阿哥的头,“等胤祜进学,宣额娘想宠都宠不到呢。”
檀雅无奈,年纪大的人疼爱孩子,可真是没有道理可言。
但她说到这里,搁在别处,已经有些逾矩,再说下去实在不好,只能暂且作罢。
小阿哥还是她亲儿子呢,亲生额娘却说不得,这讨人厌的祖宗规矩,不知惹了多少怨憎。
这时,一小宫女走进来禀报“
娘娘,定贵人那儿来人了。”
“娘娘,嫔妾便不打扰您了。”檀雅适时告退。
“慢着。”宣妃叫住她,“你抱胤祜回你屋里,晚上再送回来。”
檀雅疑惑地接下小阿哥,抱着小阿哥回了东配殿,不出一刻钟,便从窗户看见宣妃进了西配殿的门。
闻柳取晚膳回来,告诉她“定贵人请宣妃娘娘一道用膳。”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而这一切变化都是因檀雅而起。
不过究其根本,是因为她们都是很好的人。
檀雅手指放在小阿哥额头,轻轻一推,将小阿哥推到在榻上。
小阿哥以为她在跟他玩儿,躺在那儿咯咯乐,乐完爬起来,眼巴巴地看额娘,等她继续推。
檀雅如她意,再一次推倒他,等他爬起来,一指头又给按回去,娘两个都玩儿的开心极了。
“小主。”闻枝走近,手里托着一卷纸,“这是闻榭送来的,说是苏庶妃给您的回礼。”
檀雅好奇,“什么回礼”
檀雅打开,是一幅画,从下边儿一点点的显现,庭院中,四女子对坐而饮,仆侍立于旁服侍,再往上,星月于空,空白处提着几个字月下对饮,五十一年七月初十画于咸福宫,回敬色赫图答应请柬星月之画。
“苏庶妃画得真好。”闻枝感叹,闻柳也在旁附和,“张庶妃在时,还请苏庶妃画过绣样儿,栩栩如生。”
檀雅亦是佩服至极,只是视线落在那几个字上,不免好笑。
苏庶妃就是苏庶妃,这个时候还在想压过檀雅,又傲娇又可爱。
小阿哥爬过来,也不管懂不懂,凑上前去看画,边看还边伸手去抓。
檀雅拿远些躲开他的小手,笑道“苏庶妃画技如此出众,想必琴棋书三技亦不会差,等小阿哥三岁,便可请宣妃娘娘恩准,由苏庶妃为小阿哥启蒙。”
胤禛闻言,借小阿哥的眼看向苏庶妃的字画,暗自点头虽是女子,确有才情,足以替二十二启蒙。
“噗噗”
在场的人皆一僵,然后看向坐在榻上笑眯眯的小阿哥。
檀雅一动不敢动,求证道“闻枝、闻柳,这臭味儿,只是屁吧”
闻枝、闻柳“”应该
檀雅在心里百般祈
祷,小阿哥却并不让她如愿,又是几声之后,姿势一变,改坐为爬,小屁屁彻底露出来。
不只是屁
檀雅捂脸,抓住小阿哥的背襟,无力道“快去叫宋嬷嬷。”
闻柳稳重,留下收拾,闻枝略显慌乱地快步走出去叫人,就这么一小会儿,小阿哥的小脚已经蹬着榻上那一滩东西画了副画,还上手抓起来。
檀雅怕他蹭的越来越多,再抹地到处都是,连忙扶住他的胳膊,谁想到千防万防,没防住他往自个儿身上抹,还抹到了脸上。
熊孩子要人命。
他还在笑,眼瞅着就要往嘴里去,檀雅一把抓住。
沾到手上了
檀雅头皮都要炸了,无声地尖叫啊啊啊啊想扔
可她不能吓到孩子,不能喊出来,整个人僵住,面无人色。
胤禛也根本忘了可以收回神思,脑子里一直疯狂反复本王脏了,本王脏了,本王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