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如此,我在宫里吃穿用度都不用操心,一个小宅子用不了我多少钱。”檀雅的身份在宫里卑微,但她确实吃穿不愁,如若换一种身份汲汲营营才能活下去,恐怕也不会大方地撒钱出去。
闻柳却反驳道“您的钱留着,无论是给二十二阿哥还是小格格,都可,很是不必白送给我们这些奴婢,您就是菩萨心肠。”
檀雅可受不了这话,挥手让她去找人,“记得暂时瞒着闻枝。”
“奴婢知道的。”
檀雅还有些顾虑,想了想,又问“能稍信出去吗”
闻柳道“小心些也无妨的。”
“那我便写一封信给我那兄长,将要求写在信中。”
檀雅不知道这几年的功夫,色赫图氏记忆中的兄长家人变成了何种模样,担心他们阴奉阳违,便准备在信中暗示一番。
就写二十二阿哥自去畅春园后跟几位年长的成年皇子熟识许多,兴许有机会出宫,到时若有机会,可能会去色赫图家。
至于何时,檀雅也说了不确定,不过二十二阿哥早晚有开府的一日,总有相见之日。
闻柳收了信,便去负采办处负责膳房的地方寻了一位二十来岁的太监何平,说明来意,又将钱袋和信拿给他,并且提醒道“你替旁人做事,在中间昧些钱财无妨,我们小主却是有阿哥的,万一日后一问得知中间有纰漏,你恐怕会吃挂落。”
何太监在宫中混迹多年,自然最善于差别对待,当即便保证绝对会将色赫图小主的差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您办事,我们小主自然是放心的,否则也不会让我来寻你。”闻柳又塞给他另一个荷包,道,“这是先赏你的,等事情办妥了,还有赏赐。”
何太监掂了掂荷包重量,笑得越发和气,“闻柳姐姐等着瞧好吧。”
闻柳道谢,嘱咐道“送过去了,再帮我问问色赫图家的情况,我好跟我们小主说说。”
“那色赫图家若是问起小主情况,我可要回答”
“只说好便是,再暗示一句二十二阿哥养在咸福宫宣妃娘娘膝下,我们主子也从小看着他长大,旁的不必多说。”
何太监了解,状似不经意地随口问一句,“闻柳姐姐到色赫图小主身边儿五年,色赫图小主从没给娘家递过信儿,这次是为什么”
闻柳嘴角带笑,“倒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不过得过些日子再说。”
何太监见她那神情,立即便道了一声恭喜,“肯定是好事儿,到时闻柳姐姐也让我沾沾喜气。”
“总不会少了你的。”
闻柳是趁着给主子取膳过来的,不好再耽搁,便告辞离开。
而何太监办事极痛快,借着采买出宫的机会,抽空去了色赫图家。
色赫图家如今当家做主的是五品员外郎色赫图多尔济,何太监到府时并不在家中,乃是由色赫图夫人和长子色赫图佳珲接待的。
女儿妹妹入宫六年多,突然有宫里的公公上门,两人初时都有些心惊,后来拿到檀雅的信,这位何公公又态度和善并不见紧张之色,才渐渐放松下来。
何太监按照闻柳说的,跟色赫图家简单说了说色赫图小主的近况,随后又问了问色赫图家的情况,并未多待,也没收色赫图家给的孝敬,直接离开。
至于色赫图夫人想给檀雅送些银钱的打算,何太监想起闻柳塞给她的荷包,同样没收,只道“小主若有此心,定会交代于咱家,既是没交代,便是不需要,咱家不能代收,否则无法交代。”
色赫图家这才礼数周到地送何太监离开。
色赫图佳珲回来,母亲正泪眼婆娑地看信,不过瞧着神情并无不妥,他便心情轻松地问“额娘,妹妹信中写了什么”
色赫图夫人将信和钱袋递给儿子,道“你妹妹托家中买一处宅子,说是过些日子有安排。”
色赫图佳珲看信,却是更惊喜于上面关于二十二阿哥的内容,“咱们是二十二阿哥的亲外家,二十二阿哥若真能到咱们府中来,阿玛定然高兴。”
色赫图夫人含笑点头,“你妹妹还是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