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咱们山东绿林的江湖名号,就要在今晚打响,从此传遍天下。这暴隋无义,昏君在位,咱们就反了他!”
王薄手中长槊往地上一顿,喊出振耳欲聋的话来。
“我王薄虽无才,但却愿意第一个举旗造反!”
他的吼声发聩震聋,有如一道天雷在暗夜里降下。
王勇面色微变,手里长槊点在地上,倒料不到王薄会在这个时候公然喊出造反的话来。
甚至连那些好汉爷们,都纷纷变色。
做贼和造反,那可是两回事情。
贼匪贼匪,天下到处都是,什么时候都有。官府虽然也经常围剿,可只要闹的不是特别过份,有的时候往深山里一藏,或者往其它郡县流窜,便也能躲过去。
甚至摇身一变,还能换个身份继续过活。
可造反不同。
只要造反的旗号一打,朝廷就绝不会容忍,一定是不死不休。
那些人或有因犯罪而逃亡入草的,或有因避课逃役入草的,或有因仇杀斗争而入草的,或者其它各种原因入草为寇的,但多数不过是没有办法混个活路而已。
并没有哪个真想着造反,想着改朝换代,想着有朝一日当皇帝这些。
他们没想过,也不敢想。
但现在王薄喊出来了。
王勇眉头紧皱,这个王薄,太过份了。
他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他很清楚,确实是要造大隋的反,但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前期准备,不到时机是不能透露半分的。
王薄知道些他们的计划,可这个家伙先是退伙了,现在却又公然喊出造反来。
王勇握紧了手中槊,甚至想要一槊将此人干掉。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王薄还在高声的喝喊。
“既然这昏君和朝廷容不得我们,那我们就挑反了这朝廷,弟兄们,反了!”
王薄的那些手下也都跟着高喊,“反了!”
许多贼匪还在犹豫,但渐渐的也有人开始跟着喊反了。
有的时候,这便是羊群效应。
王薄扬手。
一群贼匪慢慢上前,他们拿出了手里的弓。
城头上。
张仪臣面白如纸。
“狂徒,乱贼!”
他气的已经无法说出连贯的句子来,甚至语气里还带着恐惧。
他的治下,接二连三的出现贼匪贼窝,如今竟然还出现了挑旗而反的反贼。
这简直是天大的祸事,一县之内竟然出了反贼,如无意外,他的仕途也就到顶了。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张仪臣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他被恐惧包围住了,他现在只想着能杀光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镇压这场叛乱,或许这样他还能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