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许就不许,以后你这饭馆子里也不许卖牛肉,否则别怪我到时不讲情面。”
“老五,咱们自家兄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吧?”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罗成叹气,这种性子,哪天要是惹到个不能惹的人,踢到铁板上了,够他们后悔的。
他不反对大家搞点营生什么的,以前大家都苦惯了,能有机会改变下生活,提高下生活质量赚点钱这是好事。
但前提是,不能短视。
“别总想着动歪心思,我今天趁这机会也跟在座的诸位兄弟们说明白了。我们如今一边统带着县郡兵营,一面又管着县衙三班,我知道以前三班的人做事的时候,有许多陋规旧俗,一年不知道要借机捞多少钱。”
“一个正编的衙役一年能捞上百贯,一个班头更是能弄到几百贯。连一个帮闲,一年也有几十贯之多。我不管他们以前是怎么做的,但是现在我们接替了他们,我不允许你们也变成他们那样!”
“大家跟着我罗成也是命性命拼出来的今天,我也自然会想方法帮大家谋福利,钱粮都会有,福利也会有,但不会有以前那些人那样多,但我要说的是,我们拿些干净的钱,花的也舒坦。你们总不想跟以前刘守义他们那样,养贼开花,各种渔肉百姓,然后为所有乡民所唾弃吧?”
“各位手里都刚得了笔赏钱,不要乱花,买点田地牛骡,修修宅院,给妻子买点布匹首饰,让日子过好点。”
“只要大家齐心努力,以后我们抱团取暖,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不要活成你们以前最痛恨的那些人!”
“有时间,也可以读读书,练练武!”
······
杜如晦三人出了饭馆后,并没有去县衙。
他带着两个随从却是在不大的章丘城四处闲逛了下来,一边走街窜巷,一边打听关于罗成以及罗成兄弟们的事迹。
一天下来,杜如晦选了城里一间客栈住下。
“公子,为何不直接到县衙表明身份呢?”
杜如晦却是微微一笑。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今日你们也见识到了这罗家兄弟的跋扈,章丘县刚经历一场大乱,如今匪贼虽除,但章丘县衙上下,已经差不多都是罗家兄弟的人。
我自大兴来,就算表明身份,就任了县尉,可这衙门上下都是罗家兄弟等人,以后也难以施展。若是这罗成不肯配合,那么我还会被他架空。”
“罗家兄弟不过是些乡下田舍儿,安敢?”
“今日你们都亲眼所见罗存孝的跋扈,难道还没见识到这些人的野蛮?张须陀本来保奏罗成为县尉,我却来取代他,你觉得他是否服气配合?”
官员和胥吏的区别很大,官自然是压过吏,但在县这样的小衙门里,官没几个,胥吏却多,承上启下,其实都是靠着胥吏。
他一个光杆县尉,若没有下面胥吏配合听令,那这县尉的权威也就出不了县衙大门。
杜如晦是带着抱负来的,可不是来镀个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