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城中,火光冲天。
再一次杀入平壤城中的这支隋军,明显不是来护儿,因此他们没有再犯来护儿的错误。
诈开城门之后,罗成便亲zi shā上城头,而嗣业存孝兄弟俩则率轻骑继续杀向内城,就是要打高句丽人一个措手不及。
没有人去关心什么钱帛女人战利品,这是罗家军一直以来形成的良好习惯,战斗未结束前,连首级都不得砍,更别说劫掳了。
相比于其它的隋军,罗成带给罗家军最大的改变就是军纪的严格,连抢掠都是集体行动,统一安排,跟打仗一样,是绝对禁止私掠的。当前前后后,几年时间里上百人死于罗成禁私掠的军法之下后,禁私掠已经深入了罗家军每一个人的骨子里。
战斗未停,则什么都免谈。
寂静的夜里,平壤城里的那些高句丽人,不论是国王还是贵族又或是平民奴隶,谁都想不到这个时候隋军会杀过来。
他们被接连的胜利早冲昏了头脑,甚至许多贵族都在提前庆祝胜利。国王高元也与心腹们在考虑下一步如何夺下辽西,如何进一步打压渊太祚一党,以继续提升王室王朝的力量权威。
谁都想不到,隋军从天而降。
这不可能。
因此当外城喊杀震天之时,宫城里高元被侍卫见醒之时,第一反应不是隋军杀过来了,而是渊太祚趁乱zào fǎn了。
“定是渊太祚那老匹夫,趁乙支文德和建武他们现在远离平壤,于是趁机发难。该死的老匹夫,我定要手刃此老贼。”
高元气极败坏,既怒且惊。
自他继位以来,虽然百般振兴王室,可渊太祚一直就是压在他头上的一把刀。渊老贼兵强马壮,几乎凌架于他之上。他无数次做梦都想着,如果能够除掉这老贼就好了。
想不到,他还没动手,这老贼先动手了。
恼怒同时,他十分惊惧,此时平壤城中只有几千近卫。虽然渊太祚的势力都在辽东一线,可他毕竟是莫离支,平壤城中依然有不少党羽,还有许多家兵奴兵,这个时候zào fǎn,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守的住。
“大王,好像不是莫离支zào fǎn,好像是隋军杀进城来了。”侍卫慌张的道。
“不可能,隋军,哪来的隋军,隋军都已经被击溃败逃,怎么可能杀到平壤来,一定是那渊太祚老匹夫,肯定是他,他假装是隋军入城。来人,给我立即去内城把渊太祚和他的党羽家眷,全都抄家灭门,给我杀光。”
惊惧之下的高元,此时已经有些失去了理智。
一直以来,他与渊太祚都维持着一个十分脆弱的平衡,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种平衡太脆弱了,谁也不知道哪天就崩了。
现在,高元无疑认为渊太祚提前动手了。
既然撕破脸了,那就杀吧。就算他死,临死也要拉上渊氏一党的家眷垫背。
“可是外城?”
“先别管外城,守好内城和宫城,先把渊党全都抄灭了,免的他们跟外城的渊贼里应外合。”高元披头散发,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现在战火烧到了身边,便有些歇斯底里。
外城。
罗成已经成功夺下了北城门,而嗣业与存孝带着的轻骑,也把想要集结抵抗的外城守军杀的七零八落。
杜伏威、赵贵等诸将,也带着步兵集团杀入了城中。
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杀戮,只不过左五军并不是乱杀,而是有计划有针对性的在抢占争夺外城的要害关键点。
城门、主街、衙门、武库、粮仓等等。
“大将,内城门没能突击夺下来,高句丽人反应挺快的,不过放心,内城兵马很少,而且内城好像也发生了sāo luàn,里面喊杀声四起,有些莫名其妙。”
内城北门前,慕容长生一身是血的向罗成报告。
“内城乱起来了?难道是内城中有心向我大隋的汉家后裔?”罗成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