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叉仓惶奔走。
兵败如山倒,高鸡泊贼众没有死战到底的血性,这群河北运河边上最残暴的劫匪杀戮成性,平时为恶多端,此时却如丧家之犬纷纷溃散。
头盔面甲上的眼缝摭住了不少的视线。
独孤流云只能看到正前方。
在他的前面,是无数败退下来的贼众,正慌不择路的逃窜。一个高大的壮汉提着柄铁叉跑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无数喽罗。
独孤流云回头看了下,他的人正从林中鱼贯而出。
“列阵,锋矢队列!”
他高声喊道。
十三骑具装甲骑跟在他后面,组成了锋矢箭头,而他是那箭头上最锋利的一个尖。
这十三骑具装甲骑的战马,都披着绘有虎纹的马甲,甚至连马上骑士们的铁盔,都装饰成虎头。
这是孤独流云的虎斑突骑,虽只有十三骑,却也绝不容小觑。
而在更后面,则是由清河崔氏武装起来的五百乡勇,最前面的是大盾手,后面紧随长矛手,再后是弓弩手,两侧则是刀牌手。
他们全都身着白衫,紧随着独孤流云。
前面无数贼匪冲近,可他们却依然站立如松。
独孤流云回头,举起了自己的铁缠黑漆槊,“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为民除害的时候到了,这伙高鸡泊贼为祸清河郡数年,今日,我等就要助罗帅将他们彻底铲除!”
“为民除害!”众乡勇齐声高呼。
独孤流云挺直马槊,大喝一声,“杀!”
随即策动坐骑,奋勇向前。
他带着十三骑虎斑突骑开始跑动起来,战马不断加速,最后横冲直撞向前。
赵铁叉跑着跑着,发现前面拦着一支人马。
“大将军,好像是清河崔氏的人马!”一人高喊。
“他娘的,清河崔氏什么时候也敢来惹我们了?”赵铁叉怒道,清河崔几百年的望族,扎根清河郡,势力庞大,虽说许多子弟在朝为官,可老家依然有不少人在。
以往张金称在高鸡泊称雄,同在清河郡,但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张金称虽然叫的凶,可也没敢去碰崔家,崔家倒也识趣,每年都会定期给点孝敬,于是倒也相安于事。
想不到,现在崔家居然也来乘火打劫。
“老子先送你们上西天!待老子东山再起,定先踏平清河崔家。”
话刚落。
独孤流云已经杀到。
铁缠黑漆槊往前突刺,赵铁叉手中铁叉猛砸,将槊荡开。
独孤流云直接弃槊,拔出了马鞍上的九节钢鞭。
沉甸甸的钢鞭在手,猛砸过去。
赵铁叉也没料到对面这小子居然一交手就把兵器弃了,使料不及,钢鞭砸下,只得侧身躲避,却是已经迟了一步。
沉重的九节钢鞭打下,足有九斤重的九节钢鞭比起刀剑可是凶猛万分,鞭锏这种武器虽不如锤猛,可杀伤力却远超刀剑。
一鞭砸在赵铁叉的肩膀之上,直接就把他的半边肩膀打塌碎。
独孤流云乘势又挥鞭再打,第二鞭落在他的背上。
赵铁叉五脏六腑都受巨震,顿时喷出一口老血,坠落马下,来不及摘镫,被坐骑一路拖着狂奔,半边脸都给拖没了。
后面的崔氏乡勇赶上,一个队头挥起一刀,手起刀落把赵铁叉的人头砍下,然后挂在了自己的腰上。
另几个乡勇上前把他的坐骑拦下俘获。
赵铁叉一个照面就被杀,本就如惊弓之鸟的贼军更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