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平买到的是大海的水,但卖这给他的,可不是什么耸起的少女,而是一些,连衬衣扣子都扣得紧紧,说不定鼻梁上还架着眼镜的斯文强盗。
过了好久,孟平抬起头来,他的眼眶是红的,他笑着问张晨:“你们看看,这是不是一线海景,惊不惊艳?”
张晨安慰他说:“这里的景致还是不错的,如果是造别墅或酒店,可以做成吊脚楼的风格,可能还别有风味,这潮水毕竟不是涨大水,它的起落,还是可以预判,只要埋管桩下去,把房基抬到足够高就可以。”
“对对,如果那样,这坏事反倒会变成好事。”刘立杆附和道。
“在海里打管桩?”孟平苦笑道,“那要花多少钱?”
孟平站了起来,看着远处的大海,狠狠地说:“我孟平在这里保证,这些混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整死他们!”
钱芳站在那里,轻轻地啜泣着,孟平走过去,搂着她的肩膀,反过来安慰她说:“没有关系,我们有那么多的土地,又不是只有这一块。”
钱芳急道:“我就是想不通,一个个平时称兄道弟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们怎么得罪他们了,要这么坑我们?拿不出地就和我们明说啊,为什么要来阴的?”
孟平笑道:“大概在这些土着看来,我们是自动送上刀俎的鱼肉,不斩白不斩。”
刘立杆说:“也可能是吃你们的嘴短,拿你们的手软,不好意思,才拿这应付你们。”
孟平看了看刘立杆,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还是善良。”
回去的路上,一车的人都沉默着,吴朝晖从后视镜里看看他们,心里在想,这些人,一个个说起来都是老总和助理,怎么这么笨,被人坑了,那就再坑回来啊,找个买家,也落潮的时候带他过来看,不就行了?
吴朝晖想说,想想又没有说。
到了三立大厦的楼下,张晨问孟平,要么一起吃饭?
孟平摇了摇头,他说不了,过两天吧。
孟平和钱芳下车,两个人朝里面走,脚底都有些虚浮,钱芳伸出了手,牵住孟平,两个人一起继续朝里走。
张晨和刘立杆看着他们的背影,感觉他们整个的人都缩了一圈,看上去有些孤单和无助,让人心酸。
张晨叹了口气:“没想到老孟这一跤,会跌得这么惨。”
“没办法,江湖险恶啊,以前是十步杀一人,现在是一步被人插十刀。”刘立杆也跟着叹气。
吴朝晖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张晨笑道:“不错,没想到你不仅会开车,还有插人刀的潜质。”
刘立杆淡淡地说:“真的要做,还要那么麻烦干嘛,找个有关系的银行,带他们过去看,老孟这块地,拿到的时候价格我想不会高,那些人也怕,坑太惨了人家会找你拚命。
“这地的评估价,再做点工作,肯定可以翻倍上去,把这地抵押给银行,不仅能拿回买地的钱,还能赚一大笔,这样不是更好?”
“对啊,那孟总还担心什么?”吴朝晖叫到。
“这个世界,说大的时候很大,大到你最想找的人,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怎么找也找不到,说小的时候,又会很小,小到你上个厕所,都会碰到你意想不到的人。”
刘立杆说着,看了看吴朝晖,吴朝晖以为他又要飞来一掌,准备好躲避,没想到刘立杆坐着没动,继续说:
“除非你想做一锤子买卖,做完在这个城市就不想混了,不然,你要明白,你在断人家财路的时候,人家会断你的后路,你等着看吧,孟平说一个都不放过,也不是说着玩的。”
吴朝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张晨却从刘立杆说的,想找的人找不到云云,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
刘立杆的大哥大响了,接完电话,刘立杆和张晨说:“孟平说的没错,还真是起风了,刚刚,老谢也说他想办一个房地产公司,让帮忙找关系拿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