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平和刘立杆面面相觑,这个李阳,给他们的印象一向都是笑嘻嘻的,从来也没见他拉下过脸,今天是特例了,这一直笑嘻嘻的人,突然一反常态,还是给人一种无形的震慑。
电梯门打开,三个人默默地穿过酒店的大堂,走到外面的停车场,上了车。
上了车后,李阳并没有和在楼上说的那样,车上再说,上了车还是铁青着脸,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瞪着前方,默默地开车。
孟平和刘立杆,脑子一下还没有转过弯,互相看看,又看看前面一脸认真开着车的李阳,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里车外一片寂静,只能够听到汽车轮胎,压着清晨洒水车刚刚洒过水的柏油路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们离开的酒店,离金陵大酒店不远,李阳把车开到门口,孟平和刘立杆下了车,李阳启动了车子,孟平和刘立杆都还以为他这是要把车开去停车场,没想到他转下门口的斜坡后,一打方向,直接把车开出了大门,走了。
孟平和刘立杆站在酒店的旋转门口,呆呆地看着车出了大门,孟平骂道:“这小杆子,今天吃了枪药了?”
刘立杆大笑:“老孟,看样子队伍不好带了。”
两个人进了大堂,却不急着上楼,凌晨的酒店大堂空无一人,他们走到了大堂沙发那里,坐下来,抽着烟,两个人探讨了半天,都不知道,这马就到今天是在发什么神经。
“是不是和徐佳青吹了?”刘立杆问。
孟平想想,他说有可能,徐佳青那家伙,鸳鸯蝴蝶派,巴不得两个人天天是铆在一起的,这两天李阳都在陪着我们,晚上都没有回家,她大概又生气了。
这样一说,两个人觉得大有可能,很可能他们在玩牌的时候,李阳走进去房间,两个人在电话里大吵了一顿。
说完,孟平又觉得不可能,以前他们有事情,要陪什么领导,也经常这样两天三天的不着家,而且,即使李阳和徐佳青吵架了,他也不是那种,不知深浅,会把怨气发泄到自己和刘立杆头上的人。
“只是可惜,今天他妈的又没有过瘾!”刘立杆骂道。
“怪我怪我。”孟平说,“没有多准备点现金,那酒店离这里其实不远,要是有现金的话,我们现在还可以自己过去。”
刘立杆摇摇头说,未必,要不是马就到领我们去,我们大概,连门都进不去。
孟平想想,刘立杆说的有道理。
两个人坐着继续抽烟,几支烟下去,两个人的心情也平静了,人也觉得疲乏了,这才上楼,还是倒在了床上就睡,这一觉,刘立杆没有睡好,睡梦里看到自己,都还在牌桌上,一会是赢了,一会是输了,还有一会,自己输了,跪在那里哀求着,求老板再借自己筹码。
老板让马仔把自己架起来,扔了出去,在飞向走廊里的地毯上的瞬间,他看到,那马仔又变成了李阳。
刘立杆睡到了下午四点多锺,醒来的时候,还是头昏脑胀的,他走到孟平的房门口,叮咚叮咚按着门铃,孟平过来开门,门开了就大骂,这小杆子,连我电话也不接,我是要叫他去安排晚上的活动,这时间,都快来不及了,银行都要关门了。
“隔壁不是就有银行,我们自己去取。”刘立杆说。
孟平说好,两个人起身,准备出去,打开门,却看到李阳站在门口,正准备按门铃,他们门一开,李阳就走了进来,直接走到了窗前的沙发上坐下。
孟平和刘立杆走了回来,孟平坐在床上,刘立杆靠着写字台站在那里,两个人都看着李阳,孟平还没有开口,李阳问:
“孟总,前天杨先生他们那里,就说这事定下来了,你昨天去过这里的银行了?”
孟平愣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没有去?那你今天总应该去过银行了?这么大的事情。”
孟平的脸红了一下,还是问:“什么意思?”
“我就问你有没有去过银行?”李阳说。
“你……”李阳这么咄咄逼人,孟平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们这就准备去银行。”刘立杆笑道。
“这就准备去银行?现在?”李阳问,“现在还想去银行,是因为联系我不到,你们想自己去准备现金,脑子里,想着的还是晚上能不能痛痛快快地大搞一下吧?”
刘立杆一时词穷,有些尴尬地笑笑,孟平骂道:“李阳,你怎么说话呢?”
“我怎么说话?你是想说你是我老板,屌得一逼,我管不到你,对吗?”
李阳看着孟平,一字一句地说,他接下来说出的话,吓了孟平和刘立杆一跳,他说:
“孟总,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放出风去了,从今天开始,你只要在南京所有的地下赌场出现,我马就知道,我会赶过来,把你的手剁掉,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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