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赶紧和他妈妈说谢谢,他和老张说:
“那老谭,我也不指望他看到杆子,眼里就会有花,就盼着大家这么多人,去我们家的酒店过年,不要闹不愉快了,不管怎么说,这去的,可都是我们的客人,怠慢了谁都不好。”
张晨特意指出,这次去三亚,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是在自己的酒店吃年夜饭,不管是杆子还是老刘夫妇,或者老谭夫妇,都是自己的客人。
果然,这一招见了效,老张说:“好吧,我就拉着他们,不让他们打起来,别的,我可管不了。”
张晨笑道:“还有,你们老同志在一起的时候,你可要帮杆子美言几句。”
老张瞪了他一眼,说:“这个还用你说,这杆子,我看着他,还不是和自己儿子一样,谁埋汰他,我也不乐意,就是嫌弃你,也不许有人嫌弃他。”
张晨笑道:“好好,有你老同志保驾护航,我就放心了。”
……
刘立杆一听说老谭和谭师母也要去三亚,顿时就慌张起来,赶紧问,张晨,谭淑珍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谭淑珍的意思,是我的意思。”张晨说,“是我和谭淑珍说,让老谭他们一起去三亚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刘立杆追问。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们该结束现在的状况,需要做出改变了,而要做出改变,就绕不开老谭他们这一关,你真的以为,谭淑珍现在,还会在老谭他们竭力反对的情况下,和你在一起?
“谭淑珍自己也是当妈的,这小姑娘当了妈后,才会更理解和宽容自己父母的行为,会去改变自己,二十岁的时候,谭淑珍可能会不顾一切和你私奔,三十多岁之后,就没有这种可能了,这也是为什么谭淑珍自己会想起来,要带向南回永城的原因。”
张晨看了一眼刘立杆,继续和他说:
“反过来,你要知道,如果现在老谭他们不反对你和谭淑珍在一起,那作为父母,他们就会从一个极端,走到另外一个极端,谭淑珍要是不抓紧和你结婚,他们会催她催个没完,不会放过她,这对你来说,是有好处的。”
刘立杆一边听,一边想,一边就嘿嘿地笑着,张晨将了他一军:“怎么,你现在看到老谭谭老师,还是会瑟瑟发抖?”
“怎么可能,我刘立杆怕过谁?”刘立杆叫道。
“少来,连谭淑珍也不怕?”张晨问。
刘立杆愣了一下,继续嘿嘿笑:“我那个不是怕,是尊重,尊重你知道吗,充分尊重她的意见。”
“独厚谭淑珍?我怎么没看到你这么尊重许文辉、尊重张木生、尊重应莺?”
“那是,那是……”刘立杆说了两个那是,嘴拙了,说不下去了。
刘立杆双手在沙发面上不停地摩抆着,停下来以后,他说:“张晨,那这样的话,老刘他们,是不是不应该去?”
“你自己在三亚过年,把他们两个,冷冷清清地扔在杭城吃年夜饭,你好意思吗, 你这个儿子,是这么当的?”
张晨说:“放心吧,老谭那边,我已经叫老张管着了,料他也不会怎样,再说,有这么多人在呢,老谭是死要面子的人,心里就是有十万个不高兴,也不会当场撕破脸,你和老谭的坎要过,老刘和老谭的坎也要过,这样,你们才会家和万事兴。
“我的意思是,就趁着这一次去三亚,你们干脆,把所有的牌都拿出来,梭哈。”
“不是,我是担心,这老刘他们也去了,老谭那边没有怎么样,这老刘几杯酒下肚,看老谭不顺眼,他发酒疯,当面开销。”刘立杆说。
“放心吧,我已经把监管老刘的任务,交给魏文芳和吴朝晖了,魏文芳的爸爸和吴朝晖的爹,酒量不错,他们可以陪老刘喝酒,真要有什么事,老刘想动手,也动不过魏文芳的爹,这钣金工,哪里干得过送煤的。
“另外,别忘了还有瞿天琳父母,这一对斯文的退休老教师,他们有好几课本的道理,去平息各方的怒火。”张晨说。
刘立杆哭笑不得,叫道:“张晨,我怎么听着,这他妈的不像是在过年,而是一场军阀混战啊,来来,快打电话给孟平,最好是连他那对宝贝父母也一起去,大家在天涯海角,共唱最美不过夕阳红,不是要梭哈吗,那就来个大的。”
“不用,老倪不是也去嘛,让几个老汉,看看人家老倪,是怎么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张晨笑道。
刘立杆哈哈大笑,骂道:“那就天下大乱了,这还不把几个老太太,逼成红色娘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