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这两个人,每天早出晚归,等他们回来,老谭和谭师母都已经睡了,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样,他们在外面的时候,老谭他们就更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难得今天回来得早,老谭和谭师母就躲进房间,想看看他们有什么把戏,没想到他们又出去了。
“唉,真是操不完的心。”谭师母叹了口气。
“南南不是还没有男朋友嘛,我天天在剧团我知道,南南除了北北,还没有和其他的男的,走得这么近,我看我们,说不定就是瞎操心,他们两个,说不定早就已经好上了,我们还不知道。”老谭说。
“真要是这样那就好了。”谭师母说,“对了,还有那个台湾人呢?那台湾人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现在也不太来了,听说是回台湾去了,南南他们这次去台湾演出,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事情,你想想,剧团那么多人一起去,他们要是有事情,早就已经传开了。”老谭说。
“这就好。”谭师母欣慰地点点头。
向南开着车,紧抿着嘴,赌气一般,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赌气,她把整条的新安路开到了头,到了罗桐埠的那棵大樟树下,再往前,永城市区就到头了,接着是一条依山傍水的公路。
沿着这条路开进去,到了永城自来水厂,再开过去,到了虹鳟鱼场,向南还是没有停车,而是继续朝里面开。
这条路开到底,有三个尽头,一个是新安江水电站,一个是农夫山泉水厂,还有一个就是翻过水电站的千岛湖毛竹源游船码头,从毛竹源再往前开,就是千岛湖的环湖公路。
向南把车窗按下一点,外面清冽的江风灌了进来,有点冷,但令人神清气爽。
这一条路上车辆稀少,到了冬天的晚上就更加,电厂的宿舍区在罗桐埠,电厂的工人,都喜欢坐厂车上下班,很少自己开车,晚上也没有旅游车会去游船码头,向南他们开了一路,只和一辆电厂的通勤车抆肩而过,除此之外,一路空旷。
前面山坳的那边,一片光亮,把山的影子都剪了出来,转过这个山坳,眼前就是新安江水电站,在一片白炽光下,一道高高的水坝,横卧在两山之间。
离大坝还有两三百米远,有一座桥,左转从这座桥过去,是去往农夫山泉水厂和毛竹源码头。
向南开着车过了大桥,没有继续往前开,而是右转朝水电站的方向继续开,开出去几百米,到了一道锁着的铁门前,这才把车停下,从这道门里进去,这边的山上,是一座输变电站,两个人下车,可以听到输变电站“嗡嗡嗡嗡”的声响。
这一个地方晚上很阒静,两个人走去了江边,站在栏杆后面朝不远处看,水电站的水轮发电机在运转着,从大坝的底下有湍急的水流流出来,从他们脚下高高的防护堤下面,无声地流过。
整座电站从外面看,看不到一个人影,仿佛是被人遗弃了,又好像是在自动地高速运转。
风拂面,这里的风中,带着细微的水雾,舔一舔,都是甜的,两个人互相看看,看到对方的脸都是湿漉漉的,两个人禁不住抱在了一起,亲吻着。
头顶的路灯,把他们的身影压缩在脚底,是一体的。
就这样站在这里拥抱了一会,水汽很重,两个人的身上都有些湿了,他们退到了车里,还是舍不得分开,继续拥抱着亲吻着,浑身都燥热起来。
向南轻声问:“你想要我吗,张向北?”
张向北说想。
“我也很想要你。”向南说,“不过,我们都给对方保留着,好吗?”
张向北说好。
向南把车窗玻璃按下了一些,风和水雾贯穿进来,两个人这才好像透过了气,轻轻地笑了起来,接下去还是拥抱和亲吻。
“嗡嗡嗡嗡”的电流声也透进来,就像是有一群蜜蜂在头顶盘旋。
风把他们的头发掀起来,交织到了一起,水雾把他们的头发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分不出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