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傅说:“我小时候闹饥荒，家里煮粥，拿小布兜装着一把米在煮，口袋一拴紧，外边是粥，里边是饭，最早就我吃这个饭，然后有弟弟了，就给弟弟吃，然后是小弟。那时候弄到个大蜗牛什么的烤着吃，那叫一个美味。饿的时候我吃过虫子，蚂蚱蟑螂我都吃过。家里弄到一个猪心，都留生虫了，家里一定要等我们三兄弟周末回家才吃，洗洗了就切来煮，特别香。”

“我爸妈有类似版本的。”唐觉晓说。

“第一份工作的工资我全买大米了，200斤，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放心吃饱……你们这代人大概很多人不知道挨饿什么感觉了。

”唐觉晓有点明白，自己想着买大狗来分担食物，担心长胖，这事可能让傅爸感慨……

“从自行车到摩托，到汽车，到火车、飞机，刚还坐了地铁……你知道叔叔心里什么感受吗?”

唐觉晓想了想:“觉得祖国强大了?”

“不是，是害怕。我发现我连做生意都不会了，你让我买什么、投什么，我看不太懂……那种忽然感觉自己什么都不会的感觉，太吓人了。”

唐觉晓笑问道:“叔叔想投资?买房吧，燕京城里随便买就行。”

傅爸眯起了眼睛，果然是啊……

妈的这小子道行高深，肯定在早些年就买了，看看这两年的房价……

“叔叔我现在不是想赚钱，而是不想被时代甩得太远，我就想投资互联网，小唐你给我指点一下迷津?”

唐觉晓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一些人想骗的就是叔叔你这样的人，与其考虑陌生人，不如等着我什么时候需要融资。”

夜里睡下了，关上了等，唐觉晓还在和傅梦瑶说悄悄话。

傅梦瑶说:“我爸他……服老了。”

傅梦瑶再怎么冲钝，总该是了解自己爸爸的。

“是啊。”唐觉晓想起了最初见面的时候，傅爸给他的感觉，深不可测。但现在的傅爸……说任人宰割有点过分，但在唐觉晓眼里，已经不属於厉害的人了。

傅梦瑶说:“你就没有什么招数可以教他吗?你连投资电影都有铁律总结出来。”

“不是不行，我是怕有人根据我总结的来做局……像现在到处宣传互联网+，各种股票在涨，其实厉害的没几个，很多以后是要暴跌的，乱投不如等我。”

被子下的傅梦瑶缩了缩身子。

“怎么了?”

“在想我爸曾经那么厉害，现在都能感觉到他跟不上时代了，我什么都不会……”

唐觉晓笑道:“不是有我吗?”

“万一以后你也不会了……”

“???”

黑暗中，唐觉晓表情复杂，半晌后说:“日国人喜欢把东西数字化，比如三国志里把武将们的武力值给数字化了。我不知道别的学数学的是不是这样，我觉得大家身上的能力值是真有数字。你要想学会投资网剧，那你就每天看3小时网文或者电视剧、电影……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你原始积分为1000，每天完成了加百分之一，没完成减百分之一，虽然实际能力变化不是这个数字，但你状态变化肯定是这样。日积月累，你会变得越来越强……”

久久没听到傅梦瑶说话，还以为她睡着了。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孩子气……”

“……那我们来做一些大人才能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