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焕比她小了十几岁,身上的气势却远比她要强,她这会儿和穆焕面对面坐着,被压制的感觉格外清晰。
她甚至不敢说假话。
这时候再要说假话,似乎也毫无意义。
「是。」常云竹道。
「江雪霏会死,跟你有关?」穆焕开门见山地问道,神识观察着常云竹每个细微的表情,更感知着常云竹的情绪。
他昨天就怀疑常云竹了,当时江雪霏和穆常珊都在,他也就没说什么,而后来,他是怕江雪霏太着急,才没有告诉江雪霏。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
「江雪霏不是好好地吗?小焕你开什么玩笑。」常云竹露出一个笑容来,但她的这个笑容,很快就在穆焕的气势的压制下消失了。
穆焕没说话。
常云竹看着穆焕,干脆也就不演戏了:「你已经找人代替她了,又为什么要一直去查?」
常云竹这话,差不多已经承认了。穆焕虽然之前感知她的情绪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但真的证实的事情,心情还是格外复杂:「那毕竟是一条人命。」
「现在代替江雪霏活着的那个人连个正式身份都没有,还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我们不过是半斤八两。」需要用别人的名字别人的脸活下去的人,说不定手上不止一条人命!常云竹不明白穆焕为什么要抓着自己不放。
「那昨天的事情呢?」穆焕冷笑了一声。
「我没想伤害她,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江雪霏。」常云竹直接道,不管她想做什么,这时候总归是不能承认的,而紧接着,常云竹又道:「江雪霏现在好好地活着,昨天也没出什么事情……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常云竹这么说着,整个人还冷静下来。
以现在情况,穆焕压根就不能给她定罪,既如此,她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穆焕深深地看了常云竹一眼,叫人进来送客。
他现在,还真做不了什么。
原本的江雪霏虽然死了,但在其他人的眼里,江雪霏还好好活着。
而买凶伤人这事,因为江雪霏等人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也就没办法让常云竹受到应有的惩罚。
甚至就连「买凶伤人」这个罪名,他们都没办法安到常云竹头上去……他不久前刚得到消息,那些被抓的人咬死了他们是临时起意想要抢劫,别的罪名一概不认。
也是,在江雪霏等人没出事的情况下,他们说自己只是想要抢劫,就只能被判抢劫未遂……这还真不是什么大罪名。
常云竹从穆焕这里出去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她知道自己应该不会有事了,穆焕总不可能为了那个江雪霏就要杀了她。
但她也知道自己完了。
连着出了这样两桩事情之后,穆焕曾经对她的另眼相待,一定会消失地一干二净。
她今后又要怎么办?
常云竹有些不甘心。
她的手上还有一张底牌,这一刻,她有些犹豫,犹豫要不要用出那张牌。
不过想了想,她到底还是按捺下来。
穆焕现在肯定找了人盯着她,在这种时候,她还是都不要做比较好。
常云竹打算潜伏下来,江雪霏在穆焕告诉了她这件事之后,却一下子怒了:「凶手是她?」
「是的。」穆焕点了点头。
「怪不得她会讨厌我!怪不得她会心虚!」江雪霏皱起眉头:「我们马上报警,找人把她抓起来!」
「怎么报警?说她做了什么?」穆焕问道。
江雪霏一愣。
穆焕给她解释了一下抓人需要证据的事情。
这些江雪霏其实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起来而已,而现在听了穆焕的话想起来之后……「我们能偷偷杀了她吗?」
杀人偿命,常云竹杀了江雪霏,她肯定要帮江雪霏报仇。
「不行。」穆焕想也不想就道。他不想让江雪霏的手染上鲜血,而且这种事情,是不能开口子的。
「这样的话……」江雪霏的眉头皱了起来,而皱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突然想到了一见到:「那我能不能去吓她?」
章有德这些日子,跟她说了不少他以前坑蒙拐骗的事情。
虽然她并没有在这个世界上见过鬼,但很多人都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江雪霏突然想到,她可以装鬼吓人。
电视里常常这么干!很多人还会被吓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