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少寒看着她没有将话。
“你干嘛?这是不愿意吗?”云懿疑惑地道。
郁少寒挑了挑眉:“郁少漠这家伙总算干了点人事。”
云懿:“……”
这话要是被郁少漠听到了,他们两兄弟又要吵起来了吧。
云懿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兄弟俩,她见过关系好的,也见过水火不容的,但是像是郁少漠和郁少寒这种,天天谁都看谁不顺眼,逮住机会就要将对方冷嘲热讽一番,但是私下里却又能为对方拼命的兄弟,她还是头一次见。
“你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保镖了?”郁少寒放下文件,身体放松地靠在沙发上。
云懿直觉他大概要说什么不好的话,但是又不能不答,点了点头:“是的。”
“嗯,有多贴?”郁少寒问。
云懿一怔,知道他话里的含义,顿时脸颊通红,可郁少寒却神色如常,一点都看不出在耍流氓,仿佛只是在问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她咬了咬唇,硬着头皮道:“就是你出现的地方我也出现,随时保护你的安全。”
“随意啊~~~”郁少寒挑了挑眉:“那这么说我去卫生间你也要……”
云懿表情一僵:“你以前没有贴身保镖吗?他们也会跟你一起进卫生间?”
“我没有。”郁少寒摊了摊手:“你知道的,我又不是我那个弟弟,命没那么金贵,不需要人贴身保护我。”
他的意思是说他和郁少寒身份不同,不至于那么危险,所以就算有保镖保护他,但是也不至于到需要贴身保镖的地步。
可是这话听在云懿耳朵里,她却只敏感的注意到了一句:命没那么金贵。
她想到郁少漠说他有段时间不想活了,觉得死了也所谓,当时她还在想郁少寒怎么会那样想,即便是她——这样的人,虽然看破生死,却只认为生死有命,如果她运气不好死了也就认了,从来没有过自己想死的念头,否则她也熬不到离开火焰谷。
但是这一刻,云懿觉得那时的郁少寒,大概是真的不想活了。
她忽然就觉得人生很奇妙,如果那时的郁少寒真的走了绝路,没有活下来,如果她当时死在海里、死在路边,没有恰好被他捡回去,他们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遇到,她可能永远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喜欢上一个人。
他们遇到了,这是机缘巧合。
所以她会保护好他,不管他们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云懿莫名便认真了,看着郁少寒道:“我不会侵犯你的隐私,呆在不该呆的地方,当然前提是我要确定那里是安全的,至于你的浴室,在这栋别墅里你都很安全,不需要我贴身保护。”
郁少寒眼神淡淡地看着她,点了点头:“OK,那你明天跟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什么?”云懿一震:“你要参加什么宴会?你不是身体还没好吗?”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段时间积压了太多事,已经推不开了。”郁少寒停了一下,继续道:“这还要感谢你们云家,我那个蠢弟弟有一帮得力手下,公司发展的不错,以前鲜少会把应酬的请柬递到我这来,因为你们云家最近做的这些事,现在连我也不得不要出面应付了。”
他一口一个你们云家,但是听得出并不是冲她来的,没有将她和云家混为一谈。
云懿却很愧疚,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需要这么忙,咬了咬唇:“对不起……”
“和你没关系,你不用道歉。”郁少寒翻着手里的文件道。
明明事情就是因她而起,他却说和她没关系,是因为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云懿皱着眉看着他道:“可是我还是觉得你现在不能去参加宴会,一来你的身体没有彻底痊愈,二来你也知道那天山上的事,对我们下手的是——云越承,我们连他要做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贸然出去太危险了。”
“可是我不可能永远躲在这间房子里,难道因为知道他是危险,所以就找个罩子把自己禁锢起来,认为这样就是安全了?”
郁少寒淡淡地道。
在山上时和从山上回来后,云懿从来没有和郁少寒聊过是谁对他们下手的事,但是显然郁少寒是知道的,他也只是没说罢了。
云懿皱起眉:“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应该考虑的万全一点。”
躲是躲不过的,不管是任何人,如果真的想要找另一个人的麻烦,哪怕对方就算已经躲起来了,也会想方设法将对方找出来。
“没有最完全的办法,而且这个宴会我已经答应了,就这么办吧,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如果你不用换其他人也可以。”
郁少寒并不是在赌气,而是十分认真地说。
云懿依然觉得现在出去应酬不是明智的选择,可她劝不住郁少寒,便只好去找郁少漠,可郁少漠更绝,听她说完便道:郁少寒只是他哥,又不是他儿子,他没义务管那么多,郁少寒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他去。
云懿彻底无语。
作为郁少寒的贴身保镖,云懿自然没有不跟他一起去的道理。
第二天,她便跟郁少寒和其他几名保镖一起出发了,这些人是跟着郁少寒来这里的人,她选了几个信得过身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