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些不确定赵小北究竟是不是录魔册中的魂魄，至少录魔册中的魂魄不会对应心境发出如此的惊叹。

但同时，他们又害怕这是赵小北的伪装。

荒君后退了一步，说道:“你只需要在应心境前站片刻就好。”

赵小北点头，走到应心镜前，这些看似不规则的镜面，仔细看之时，能发现其中镜面都很光滑。

每一面镜子都映出赵小北的模样。

至圣皱眉，事实上他也只是从一些传闻中听说过应心境，无人知道应心境究竟是什么，民间传闻的版本实在太多。

如果不然，他也不会以为应心境是一条悬空的河流。

而在见到应心境的瞬间，至圣便清楚，这应心境是至宝，或许连诛神剑都无法比拟。

但是他一方面却又本能的对这块玄铁石感觉到厌恶。

大长老默默的抬着下巴，眼珠一转，看着至圣说道:“应心镜能照出每个人的所有性格，无论是阴暗面还是向善一面，你会感到厌恶也正常，所有人都厌恶自己被看透，应心境却能轻易做到这一点，同时也能轻易看破人的伪装，令邪魔歪道无处遁形！”

“无处遁形”这几个咬的很重，他的口吻之中带着优越感，似现在高处，俯视至圣。

至圣眼睛轻垂，并不说话，唇角有一道微笑。

而下一刻，众人都见赵小北轻易的径直的走到应心境前方，没有害怕也没有厌恶。

荒君在赵小北往前走的时候，就意识到，赵小北并未被夺舍，脸色沉了几分，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若是因为这件事，令赵小北记恨，恐怕象族不会好过。

他已明白，赵小北是真正的虚无者。这不仅仅是他的猜测，而是事实。

赵小北现在应心境前，看着自己的脸，不自觉的摸了摸，他很少照镜子，现在看来，他长得还挺不错，五官分明。

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是心中还挺满意。

几位长老看着这一幕，瞪大了眼睛，互相交换眼神，自然不是因为赵小北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而是因为他平静的神色，还有微微勾起的唇角。

荒君也看到这一幕，呼吸甚至停滞了一瞬，说道:“这怎么可能！”

至圣也为侧过头，脊背挺得很直，看着荒君。

赵小北已经侧过头，道:“镜子照出我的模样，很清晰，只不过……就是面太多。”

荒君已经无法想象，赵小北在照过镜子之后，还能做出评价，一时间觉得无比荒诞，无力的后退一步，说道:“这……这不可能，这是大荒初开之时的石头，用以补天，即便是虚无者，也会在应心境前进入幻境自观！镜面中便会将你的善恶映出！你……你方才没有进幻境？”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赵小北愣了一下，但是他关注的是另一件事，恍然说道:“补天石？原来神话传说中的东西真的存在。”

至圣面上浮现笑意，说道:“自然存在，这些传闻，说的也不过是强大的修仙者，只是那些修仙者已经飞升，或者坐化，人们经过美化，将他们写入传说之中。”

赵小北正色说道:“哦……我懂了。”

此时的荒君几人还是目光呆滞。

因为有一件令他们更加震撼的事情，那一面面的镜子，都没映出赵小北的各种模样，就像是普通的镜子一样。

如此强大的至宝，在赵小北身上失去了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