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仿若感叹，又不知是在惋惜什么。

赵小北淡然承认道：“对我来说，日子过得舒坦就好，那些传闻都对我造成了影响。”

陈玄凌唇角的弧度更大，负手而立，如果不是当前知道他们的谈话，文祥觉得他恐怕会吟诗一首。

文祥不太待见，默默翻了个白眼，或许是因为同类总是看不太顺眼。

文祥有时候也有些书生的做派。

陈玄凌下巴轻轻一抬，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只听旁人一面之词，你认为是我告诉旁人你虚无者的身份？”

赵小北面无表情说道：“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最终得出的答案，都指向你。”

陈玄凌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哼笑声，停顿片刻，说道：“我当年年轻时，也听信小人谗言。”

赵小北说道：“一个人说是谗言，有很多人都是同样的说法，便不是传言。不过我从不相信旁人说的话，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陈玄凌叹息，目光看向天际，有些长远道：“我本以为我们能成为朋友。”

文祥眼角微微抽搐。

楚潇潇皱起眉，将刚端出来的茶水往桌上一放，道：“真跟你成为朋友，怕是引狼入室。”

楚潇潇的声音很清楚，态度也很明确。

楚潇潇想过，她身为后辈，此时不方便插话。但陈玄凌的态度很过分，站在道德制高点指着赵小北的不是，指责赵小北没有第一时间去救儒家圣地中的人那些普通人。

赵小北就是赵小北。

人们以为赵小北心怀苍生，是因为有很多像陈玄凌这样的人给他扣上帽子。

也许有人跟陈玄凌一样有自己的目的，也许是出於善意，或者仅仅是一个信念。

但赵小北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从没怜悯过所谓苍生。无论是销毁诛神剑还是灭杀几位魔将。

楚潇潇清楚赵小北的为人。

陈玄凌忽略了楚潇潇所言，说道：“如果我实力恢复，我一定会去救人，很可惜，我的实力还没有恢复，需蛰伏一段时间，我会想办法去找血祭阵法。”

“不过，看你如今的态度，找到血祭阵法，你恐怕也不会去抹消，届时，我会亲自动手。”

赵小北默默点头道：“那你亲自动手好了。”

陈玄凌眯着眼睛，转身欲走，不知想到了什么，也许是“故意”的，回头问道：“你真的不在意那些虚名？”

赵小北一愣，皱起眉疑惑道：“什么虚名？”

陈玄凌眼眉间多出一丝厌恶，说道：“世人将你当成救世主，当成神，信奉你，你敢说你不知道？”

赵小北想了想，侧过头看文祥，又看了一眼楚潇潇，说道：“这些不都是因为你对外的传闻？我恰好跟那位虚无者同名，换言之，这些都不是我的，本就不是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在意？”

如果不是今天陈玄凌提起，赵小北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么出名。

当然这一切是因为那位同名同姓的强者。

他不过是普通人，不可能是虚无者。

陈玄凌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冷，挥动袖口发出一声响动，道：“你还是太年轻了，我年轻时跟你很像，但是我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