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她的表情,变得那么的冷,那么的寒。
朦胧飘渺的眼神,透着孤高冷漠。
见此情形,大师兄心头悚然而惊。
对面的女孩,眨眼间气息暴涨。
冷冽的剑气,让他都为之忌惮。
尽管祭出了七杀碑,却依旧无法压制对方。
惊恐震怖的感觉,悄然滋生。
而此时,另一边的无量道宗主,面色阴晴不定。
当彤彤体内发生异变的那一瞬,他手中的玄阳无量剑发出一阵阵欣喜的颤鸣声。
若不是用力握住剑柄,恐怕这柄神剑将自主飞到那丫头的手中。
虽然,他比谁都清楚,彤彤体内潜藏着祖师残魂。
但作为无量道宗主的他,却并未因此而露出丝毫的敬畏。
甚至于他眸中的戒备,与林宇相比也毫不逊色。
一时间,所有人都好像忘却了刚才的厮杀。
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彤彤的身上。
飘忽的身姿,神韵脱俗,实非尘世中人,不染半点尘埃。
在众人的注视下,彤彤舒展了一下懒腰。
随即,她妙眸横瞥,锁定了大师兄。
“刚才,是你要杀我?”
清音冷冽,气若幽兰。
如风动碎玉,似水击寒冰。
随着质问声响起,一股磅礴的力量如怒海狂涛般,汹涌而去。
血红色的锋芒,漫空纵横。
一道道璀璨的剑气,宛若天界神光。
浩荡而至的恐怖波动,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压抑。
闻言,大师兄面色一变。
他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却了一步,头顶的七杀碑旋转不定。
一缕缕肃杀之力垂落而下,将其护在中间。
这一刻,他的眼中一片漆黑,眸中无眼白,如两个黑洞一般。
那里没有丝毫生气,宛若地狱深渊,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望之令人有一股沉-沦、毁灭的冲动。
看到这一幕,彤彤的俏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然的微笑。
“这一座七杀凶碑,秉承了天地戾气所生,聚敛无边杀意,伏尸百万血祭凝练而成,今日一见,此物果然不凡。”
素手轻指,她望着凭空漂浮的七杀碑,淡淡地点评道。
“你不过是一介凡人之躯,中人之姿,竟敢将此无上凶戾之物融于体内,呵呵,强行炼化,必遭凶碑反噬,本宫劝你及早放下心中贪念,此时自废修为,或许还有得救。”
谈笑之间,自有摄人风采。
那双清澈冷漠的眼眸,似乎洞穿了所有的秘密。
听到这话,大师兄心头不禁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对方所言,一字一句皆无虚言。
仿佛亲眼所见,无一错漏。
七杀碑乃是弑天宗祖师偶然得到的一件至宝,传承至今,却很少有人将其炼化。
非是不能,而是不敢。
因为这座凶碑秉承无上戾气,凝聚滔天杀意,即便是带在身边,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心神。
贸然将其炼化,若无大毅力,必遭反噬。
天长日久,神智被凶碑所控,迟早会变成一具嗜血的行尸走肉。
这一切,他都非常清楚。
可是为了证明自己,他还是做出了这么一个危险的选择。
因为,他要向亲手杀死的父亲证明,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
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荒诞。
他最亲的人,也是他最恨的人。
他最恨的人,恰恰也是心头位置最重要的那个人。
作为儿子,他亲手害死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但与此同时,他最大的愿望却是向死去的父亲证明自己的价值。
偏激的性格,扭曲了他的人生。
父亲临死前的一幕幕画面,是他心头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
当动手的那一刻,实际上他已经疯了。
“哈哈,人活一世,不能流芳千古,也要遗臭万年,看遍千古天骄,谁人能逃得过生死轮回,既然早晚都是一个死,何不将过程活的精彩一些。”
大师兄肆意狂笑,不再克制心头的杀念。
此刻的他,形若癫狂。
随着笑声响起,七杀碑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暗红色的血光缭绕,煞气滚滚。
一对黝黑的眼眸中,褪-去了恐慌与惊惧。
滔天的杀念,让他无所畏惧。
见状,彤彤轻轻地摇了摇头,唏嘘不已:“哎,原来你也是一个可怜人!”
“你刚才想要杀我,但也间接地帮我脱困,一啄一饮,自有定数,我倒还真有点不愿意杀你。”
说完这句话,她变得有些兴致阑珊。
随即,清冷透彻的眼眸,望向了无量道宗主。
一个宗门祖师的残魂,一个是现任的宗门之主。
按说,两人属实同门,本应关系融洽才对。
可事实恰好相反。
两人看向彼此的眼神,犹如看着生死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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