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当大佬的女人(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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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吗?”哪怕花白禾的表情显而易见, 她依然选择再问一句。

花白禾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洛笙观察入微——实际上她不换挂饰的原因一是因为懒,二是因为那是陈叔一家送的, 她想显得自己性格乖巧且念旧,刷刷长辈好感度而已。

她瞧见了洛笙眉目里的失落, 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嗯……挺喜欢的。”

洛笙怎么说也是她喜欢的女生类型,让人家没面子并不太好。

然而洛笙却并没因为这个回答高兴起来,面前那人不平不淡的语气, 恰恰说明了一切。

也许可音是真喜欢吧……

只不过送的人是她, 非但不会有半点惊喜, 说不定还会觉得有些膈应。

洛笙捏了捏眉心,尽力想显得自己不在意这件事, 将手里的早餐往桌上一放,淡淡道“等久了吧?过来吃早饭。”

花白禾抱着原谅色的公仔挪了过去, 拆开筷子尝了一口糯米鸡的味道。

……还是刚才那碗皮蛋瘦肉粥更好吃。

她手头动作停了停,小心地掀起眼皮去看旁边坐下的洛笙, 为了不让自己被逼着吃完这些早餐, 她决定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只听花白禾有些犹豫地提道

“笙笙,我今晚该回陈叔陈姨那边了……”

言外之意实际是在问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

洛笙听见她的话, 眼眸里好似含着一道电光,随着她抬眸的动作疾速朝花白禾刺来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自己, 是吗?

花白禾不知自己的话又踩到了她哪根敏感的神经,条件反射地避开了她锐利的眼神, 听见她的声音在下一刻响起

“我可以把这理解成, 你一秒都不愿意和我多待的意思吗?”

花白禾条件反射就想说‘当然不是!我可喜欢和你在一块儿了!’

理想型也喜欢自己, 天知道她有多想和洛笙谈恋爱。

系统阴测测地在她耳边提醒一句“我看你是不想做任务了。”

于是花白禾到嘴的话又死死地咽了回去。

——完成任务之后,回到现实世界的她可是能得到一个亿的报酬呢。

那才是属于她花白禾的世界。

洛笙瞧见她憋了又憋,才把话吞回去的样子,显然,别说是和她多待一秒了,陈可音现在不对她破口大骂,就已经是极好的教养了。

洛笙的心慢慢地冷了下来。

几趟呼吸间,她不紧不慢地抛出了一个问题,彻底拿捏住了眼前人的把柄

“你说,叔叔和阿姨要是知道,你喜欢陈文宪,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花白禾骤然听见自己择偶品味遭此侮辱,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脸色在白和青之间切换,最后涨得通红

“你胡说!”

你才喜欢陈文宪!你全家都喜欢陈文宪!

但这反应在洛笙看来,正是虚张声势地坐实了她一直以来的猜测。

她心头燃起嫉妒地火焰,面上却强装冷淡地一颔首,觑见花白禾面前没再动过的早餐,开口道

“看来你不是很饿。”

“我倒是饿着,正好到我用餐的时间了。”

说罢她起身朝花白禾走去,将她连人带公仔地抱起来,打算走回房间里。

在怀中人试图挣扎的时候,洛笙不咸不淡地扔下一句

“想明天都下不了床,你就再用点力,等会别哭着求我停。”

花白禾听见了自己脑袋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庆祝声——

有点想知道明天都下不了床是个什么样的程度。

于是她相当符合自己不屈不挠的小白花人设,十分坚定地又跟洛笙刚了几回力气,如愿以偿地……

惨遭修理。

……

白嫩修长的五指狠狠地抓挠红色的被面,却终究只能在上面留下拧巴的痕迹,呜咽啜泣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被浪翻滚中,一个身影却冷淡地坐在床旁静静地看着,声如其人,理智、冷静,甚至带了点无情的意味。

“七点半了,差不多到了陈叔和陈姨邀请我去家里吃饭的时间。”

她看了看床头放着的闹钟时间,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

听见这句话,在床铺里挣扎的那人猛地抬头看来,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之前和洛笙抗争时的倔强,眼里神情里全是求饶的意味。

洛笙听见她因为耐不住体内欲望折磨的示弱声

“笙、笙笙……不要这样……拜托你,别——”

花白禾是真的有点受不了了,自己都不记得到底翻着花样求了对方多少句,然而洛笙大约是真被她气狠了,从头到尾置若罔闻。

因为左手手腕被禁锢在床头,花白禾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够到坐在另一侧床沿的人,像是抓住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般,紧紧地揪住了洛笙的裙摆。

像是不想让她走,害怕她将自己羞于见人的那点心事捅破于人前。

花白禾抬起头,神情里满是隐忍的意味,却又因为受到的刺激已经超越了自己所能承受的限度,双眼有些失神。

唇瓣已经被自己在忍耐时咬的充血通红,眼眶中不断流淌着涟涟泪水,花白禾这会儿的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

洛笙抬手覆上她抓住自己裙摆的手背,抚摸了好几下之后,在对方眼中渐渐亮起希望之光的时候——

她一根根地掰开了对方紧捏的手指。

于是那人眼底的光覆灭了。

逐渐化作绝望。

花白禾不自觉地对着她摇头,喃喃道“不要、不要……!”

洛笙站在床边,遥遥对她投去一瞥,对比洛笙衣衫平整的模样,床铺里那人几乎要被自己的羞耻心所淹没。

洛笙不紧不慢地说道“长辈邀请,我不好迟到,现在得走了。”

“在我回来之前,你就在这里乖乖地等我吧。”

不多时,花白禾看见房间里那扇门在自己眼前合上,带走了她所有的希望,从洛笙离开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会将她的折磨延长到近乎无穷。

……

半小时后。

陈家餐桌上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陈叔叔,陈湛是上了年纪的人,嘴侧留着年轻时严厉的痕迹,老了便成为深深的法令纹。

他年轻时脾气不大好,到老反倒成了弥勒佛,见人先带三分笑,他看着对面陈文宪体贴地帮洛笙盛汤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与妻子。

对这双年轻人满意的同时,也是他率先提起今夜那个缺席的人

“按理说这周可音该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司又加班。”

听见他的话,妻子刘芳刚打算接口,便见到洛笙放下筷子,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对几人抱歉地笑道

“瞧我这记性,叔叔阿姨,下午的时候我还和可音待一块儿呢,但是中途她接了个领导的电话,说临时让她回公司取个文件,就跟我散了。”

“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她?”

洛笙说完就打算起身去拿手机的样子。

还是旁边的陈文宪想将她给按下,微笑着对她摆了摆手,而后去拉她的衣袖“估计她是回家太晚,干脆在外头解决完晚饭找朋友玩去了,不用管她。”

毕竟以前陈可音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

临时被公司同事约出去浪,倒忘了要回陈家的事情,等到了周一才打电话跟刘芳两人道歉,俏皮地哄着二老。

陈家人本也就对洛笙这样品行端正的儿媳妇满是信任。

听见她的话,刘芳不知被提醒着想到了什么,跟着才接了一句“就是啊,小洛你只管坐着吃饭就好,不管她了,晚上总会打电话来的。”

洛笙在心底暗暗将这时间记住,打算晚上让陈可音给这边家里来个电话。

与此同时,她轻易避开陈文宪的拉扯动作,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对自己表妹最不上心的他——

可音,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若是哪天你消失在了这世上,他怕也是最晚察觉到的吧。

陈文宪以为是自己过分失礼,毕竟他和洛笙的整段感情当中,对方都不冷不淡的,大约天生是这么个性子,所以他也没管,从容地收回了手。

只是临时被洛笙那么觑一眼,让他感觉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自己真如表妹所说,像个愣头青一样,总在不经意间又惹到对象了?

他一边吃饭,一边深沉地反思着自己到底哪里又做的不对。

……

洛笙自从经过了昨晚,心底目标已经明确,没兴趣再和他维持这段表面情人关系,就在饭后在主动帮忙收拾碗筷的时候,有意和陈母独处在厨房内。

刘芳初时还想把她往外赶,听见她有事情要说,才将人勉强留下,任她在自己身边帮忙。

“阿姨,其实您和叔叔对我真的很好,我从十五六之后再没感觉到的温暖,在跟文宪交往的这段时间内,您一家都给足了我。”

这开头就让刘芳品出了不对劲,她停下了麻利洗碗的动作,去看洛笙

“小洛,你这话是怎么回事?文宪欺负你了?”

洛笙微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他哪儿敢啊?我倒觉得是我做的不好,有时候……有时间甚至连可音都比我更了解他。”

被她这么一提,刘芳本就梗在心中的事情被提了起来——

陈可音一直都单身,谁要给她说对象都被她给推了,前段时间一个被她出面拒绝的邻居,瞧见她和陈文宪一同回家,也对刘芳说过这么一句

“你家这两兄妹感情是真好哎,我瞧着亲兄妹都胜不过他俩去。”

话倒是没什么问题,只那神情和语气让刘芳总觉得不对劲。

刘芳毕竟也是个女人,立即敏锐捕捉到了其间的意思。

她张了张嘴,心乱如麻的同时,只想着将这事压下来,稳住都快进门的儿媳妇“小洛啊……”

洛笙却摇了摇头“阿姨,您和叔叔的意思我都很清楚,但文宪还年轻,我工作却又这么忙,我们现在若不是靠可音撑着,几乎没有共同话题,可音毕竟不能替我过日子,您说是不是?”

刘芳后面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往下接话的。

当她回过神来,她放来洗碗的热水都凉了,而洛笙早已离开。

于是她中气十足地朝外一吼

“陈文宪!你给老娘滚进来!”

……

另一头。

回到家的洛笙几乎是刚结束花白禾身上的折磨,那人就在她怀中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

她抚摸着怀里人的脸颊,又珍惜地亲了亲,直起腰之后,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道

“你别恨我,好不好?”

洛笙并不知道,花白禾正在梦里被妙蛙种子追杀。

那个神奇宝贝一边追她,叫着“种子、种子”的同时,还伸出两根草鞭子抽她,凶恶的模样像是在骂她‘小三’。

花白禾开始被内疚所折磨,后来实在跑不动了,反手就想去抓对方的藤鞭,试图狡辩一下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让表哥戴绿帽的啊!

然而反映到现实里——

原本睡着的人,忽然抬臂一伸手,挥舞的途中,不慎在洛笙的脸上降落。

“啪!”

响亮的巴掌声把花白禾自己都给吓醒了。

姜窈已经换上了丝软的金色睡袍,及腰的黑长发如瀑般落下,托出她如玉的面庞,卸去妆面的她唇色却并不苍白,反倒带了些浅粉。

如初夏的野桃儿,通身还是浅白碧绿,末尾偏偏就勾了那么点绯意。

漆黑的眼珠里落了那点灯光,格外明亮,她眼尾轻轻扫向床前帮她铺就床铺的人——今晚,花白禾是唯一被她留在寝殿内伺候的。

姜窈的目光慢慢走过眼前那人脖颈、腰身,直到花白禾背上的汗毛尽皆竖起时,她才悠悠开口道“被子都已翻过两次面儿,清嘉,你何时做事这么不利索了?”

被她点了名的人身形僵了僵,抬手去解挂帷帐的钩子,低声道“娘娘安寝罢,今儿是奴才守夜,若是有吩咐——”

“你这是将本宫的话当作耳旁风吗?”姜窈细眉一挑,明明还是和风细雨的调调,却已让跟前的婢女在床前跪下了。

“奴才不敢。”

姜窈看着跪的利落的那人,眼中晕出几分笑来“不敢?禁书都敢往我跟前献,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上来。”她言简意赅地吩咐道。

哪怕平时再温柔,她也是皇后,上位者说一不二的气势,总还是有的。

花白禾呼吸一窒,强忍住了立刻滚上这张大床的冲动,从喉间压出一句“娘娘三思,若是让嬷嬷知道了这等以下犯上之事,奴才只怕狗头不保。”

被姜窈的颜值吸引是一回事,牡丹花下死就是另一码了。

她说的是自小教导姜窈的教养嬷嬷,那是高门大户小姐的标配,平日里负责姜窈的起居,从穿衣打扮教到出嫁侍奉夫君,包教包会,终身一条龙服务。

要让这些人知道她给一等模范皇后教了什么勾栏里的玩意儿——

花白禾打了个哆嗦。

姜窈听罢轻笑一声,被她话里‘狗头’二字逗乐了。

花白禾却以为这个还不够有力,绞尽脑汁又拉出一面大旗“皇上要知道了……奴才背不起这等‘惑上’的罪名。”

姜窈彻底笑开了,清脆的笑声在室内回荡。

许久之后,姜窈单手撑着床铺,另一手够到那俯身跪着的人跟前,竹节般的食指略略一挑,抬起了自己贴身宫女的这张脸。

她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过这人的脸庞,唇角依然噙着那点如水般的笑意——

只是,花白禾越看越觉得她在嘲讽自己。

果不其然,姜窈开口道“清嘉,你是在提醒本宫,是时候教你认字了,对吗?”

她说“‘惑上’这个词,不是用来形容你的。”

花白禾“……”

笑容渐渐消失。

没留给她时间哀悼逝去的美貌,姜窈薄唇轻启

“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上来。”

于是花白禾麻利地爬上了床。

她打开了那本令人面红耳赤的蓝色小册子,脸颊开始泛红,甚至连鼻子都开始发热。

这时,系统突然在她脑子里敲了一声钵!

“锵!”

“不许主动勾引目标人物!一个亿你还想不想要了?”

突然提神醒脑的花白禾“……”

给看不给吃,不能动手,简直憋坏了她的一身才华。

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