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宪正被洛笙要分手的事情所困扰,闻言只皱了皱眉头“别乱说,那是我表妹。”
跟他开玩笑的,是与他同一时间进公司的男同事许文,两人平时关系挺铁,看着他这幅真不知道的样子,许文想了想,决定站在兄弟的角度给句忠告
“老陈,要不是我了解你人品,知道你干不出那种通吃的事情来,你这话真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陈文宪眉头拧得更紧,看向身旁那人“什么意思?”
许文直言道“你看你表妹对你多殷勤,再看看你正牌女友,不知道的以为你表妹才是你女朋友。”
“你表妹对你什么心思,我这个外人不好多说,但是再这么下去,你女朋友要是真喜欢你,不吃醋才怪——我跟你说,女人的醋点都可低了。”说到后半截,许文露出点心有戚戚焉的表情,不知回忆起了被什么支配的恐惧。
许文歪打正着的一通劝告,正好解答了陈文宪心中的困惑。
他眼中露出豁然开朗的神色,霎时间懂了洛笙与他分手的真正原因。
但要怎么样才能向洛笙表现出自己的决心呢?
陈文宪思索了一整天,脑袋里终于有了个点子。
……
临近下班时间,花白禾有点坐不住了。
一方面,洛笙要来公司接她下班,这种先走肾再走心谈恋爱的发展让她有点心动;但另一方面,想到这么好看的美人从此她都只能看不能吃,花白禾就阵阵心痛。
陈文宪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可音,最近笙笙闹了点小脾气,要跟我分手。”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花白禾给震到了。
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十几年,一夜就让表哥回到了解放前。
她无法说出真相,只能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回应陈文宪,开口便装傻道“表哥,你怎么又惹笙笙不高兴了?还不快去给她买买买!哄哄她!”
陈文宪叹了一口气,将洛笙昨晚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还不忘提一句“她还让我离你远一点,是因为吃醋么?可你是我表妹啊!”
花白禾十分配合,语带愧疚“对不起,表哥,都是因为我……我以后一定和你保持距离,等你和笙笙结婚以后,我就跟着工作调到别的城市。”
说到后面她忍不住一阵悲痛。
——以后她上哪儿去找这么漂亮,还这么会玩花样的对象去?
陈文宪听到她的声音,以为让可音与自己减少往来伤害到了她,但总归来说还是老婆重要,所以只能略微安慰道“没关系,笙笙的不高兴应该是暂时的,或许是她太敏感了。”
没等花白禾说话,陈文宪顺势提出自己琢磨一早上的念头
“我有一个让笙笙回心转意的想法,可音,你愿意帮我吗?”
花白禾好奇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即刻接道“当然了,只要能让你和笙笙重归于好,我做什么都行。”
“那好,你今天下午到我公司楼下一趟,这次事情过后,算我欠你一个人情,等以后笙笙不在意咱们的关系了,我再向你赔罪。”陈文宪如此说道。
花白禾对他难得的保密感觉有些稀奇,又有些欣慰——
言传身教多年,家里的猪,终于学会自己拱白菜了!
她不禁在心里高歌“啊!伟大的爱情!”
系统“……”妈的智障。
花白禾并未体会到系统的旁观感受,有了提前下班躲开洛笙的借口,她离开公司的脚步半点不慌,十分嚣张。
然而她并不知道——
洛笙早做好了被她逃离躲避的打算,预料到她要提前偷跑,早早等在花白禾工作大楼下的广场停车处。
见到那抹鲜亮的倩影从大门离开后,她没急着上去将人拦下,而是开着车一路跟了过去,想看看花白禾想要逃去哪儿。
跟着跟着,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条道路是如此的熟悉,不论是路旁的绿化,还是远远那栋让她眼熟的银色金融大楼——那是她工作的地方。
但!
洛笙眼中开始有暗沉的情绪在翻滚。
因为这条路,同样也通往陈文宪工作的地方。
当跟随的那道身影如她所猜想那般,停留在陈文宪公司楼下的时候,洛笙的脸都绿了。
她死死盯着花白禾的背影,双手用力握着方向盘,手指用力到发白。
她不断地在心中安慰自己“你已经吓到她一次了,你答应过放她自由的,你不能食言……”
洛笙需要非常努力,才能按捺下自己冲上去将人拉走的冲动。
她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花白禾的背影。
等着等着,天光慢慢暗了下来,暮色从四面八方包围这座城,但公司门口却始终没出现那道让她觉得扎眼的身影。
洛笙看着站在冷风中的那人,见她低头朝手心呵气的样子,心疼又泛了上来。
——陈文宪就那么好吗?
她又想问出这句话了。
可是等在远处的人听不见她的心音,非常频繁地仰头往上看去,像是在等待这写字楼无数窗户后的一人,能低头看她一眼。
其实陈文宪早就下班了。
他早在心中排好了剧本因为和洛笙公司离得近,只要让表妹过来,然后自己冷淡搭理,如此许多天,总有一次会让洛笙看到,她就会明白自己的转变。
陈文宪也不忍心真让自己陈可音受冻,感觉时间已到,正想出来语气冷漠地让她回去。
他都设想好了自己无情无义的声音
“你回去吧,我今天要加班。”
戏路排演完毕。
他刚迈步往外走,还未来得及靠近——
旁边快步走过来一人,抬手就拽过他剧本中另一主演的手臂。
这人正是洛笙。
陈文宪惊讶于她的出现,但他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就瞧见洛笙对自己冷冷地扬了扬下巴,对旁边的花白禾说道
“他对你什么样,你看不出来吗?”
陈文宪“……”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洛笙却没等他反应,对花白禾咄咄逼人“你宁可为了这么个平庸的男人喝冷风,也不愿意考虑我,是吗?”
陈文宪“……!!!”平庸这个词过分了吧?
花白禾“……!!!”在我表哥面前出柜过分了吧?
她惊讶地张了张嘴,下意识看向陈文宪,装作茫然“笙笙,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洛笙对她的装傻有些气,但终究考虑到如今公共场合,她强忍住直接吻上去宣告主权的冲动,无视旁边的背景板,认认真真地凝视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问道
“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想正式地追求你当我女朋友,你同意吗?”
“你以为是谁?”洛笙唇角挂了点似笑非笑的弧度,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她。
从下方的角度往上看去,花白禾不得不承认洛笙这纯天然的颜值相当在线,就连眼角微敛,略略飞扬的线条都诉说着迷人。
真好看。
花白禾兀自沉浸在对方近距离的美颜中,面上仍是一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茫然样子,直到洛笙语气沉了沉,问出下一句
“或者,你希望是谁?你亲爱的表哥?”
‘亲爱的’这三个字和陈文宪那副老实巴交的脸放在一起,差点让花白禾当场哆嗦出来。
迫于对方无形中倾洒的气势,她张了张嘴,装傻到底“笙笙……你在说什么啊?”
随后,她像是忽然明白了对方所指的意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甚至撑着床铺坐了起来,脸上出现几分急切,下意识地不住摇头,眼神紧紧盯在洛笙的脸上
“笙笙,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跟表哥只是从小到大玩得比较好而已,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是不是我之前有哪里做的不对?要不然……要不然以后我就跟表哥离远一点,好不好?”
她脸上出现了几分被误会的难过,紧盯着洛笙就怕她不相信,几乎要作出指天发毒誓的口水剧经典动作了——
毕竟,花白禾也不想让自己到头来变成洛笙和陈文宪之间最大的阻碍。
这样跟她的任务初衷就背道而驰了。
从头到尾,洛笙就静静地坐在床尾看着她。
……
花白禾说完之后,紧张地去捏身侧的被角,看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小心翼翼,见她还是不说话,又补了一句
“笙笙,你相信我,我前段时间刚申请了外调,等你和表哥结婚之后我就不在这座城了,今晚只是表哥知道你工作忙,才邀我一块儿喝酒的,请你千万千万别多想,好不好?”
洛笙整句解释全没听进去。
满脑子都集中在对方申请了外调的这件事上。
陈可音要走。
只要把她丢给陈文宪了,陈可音就想离开她。
或者说,这人从来也没想过要留在她身边。
想到这里,洛笙眉眼间的寒意更重,像是汽水里丢进了两颗冰块,将周围空气都冻得滋滋作响。
花白禾察觉到她周遭气压的下降,飞快调动自己的脑细胞,反省刚才话中有没出现失误,正待再生一计的时候,洛笙终于开口了。
她一字一顿,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确实应该离陈文宪远一些。”
闻言,花白禾眼中光亮渐渐降低,面上带了些被误会的黯然,却一时生不出更多力气去反驳,只能默默点头。
刚应了没几下,又听见洛笙慢悠悠地吐出下一句
“因为我会不高兴。”
花白禾没辨出她话里的另一重意思,还在胡乱地点头。
同时在心中训斥系统“我之前说什么来着?表哥表妹的,迟早要出事!”
洛笙见她根本没听懂自己的话,倾身上前,抬手自后抚上她的后颈,与她近距离地四目相对,眼中似有沉沉雾霭
“不论是陈文宪、李文宪,还是别的什么,所有除我之外的人,你都不许靠近,懂吗?”
花白禾……我不是很想懂。
她正欲开口,洛笙放在她后脖子上的手掌却动了动,缓缓摩挲着掌心细腻的皮肤的同时,看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占有欲。
花白禾经不住那分温痒,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嘟囔似的小声喊着她
“笙笙……你是不是喝醉了?”
洛笙听罢,冷笑一声。
那哼声听的花白禾直想发抖——
下一秒钟,洛笙又一次凑过来,当着她清醒的时刻,将她推在玫瑰红的床铺里,俯身吻了她,甚至还用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带了些决绝到底的架势,掠尽她体内的每一分气息。
花白禾被她亲的晕头转向,在心中狂呼系统
“这是她第三次亲我了!今晚第三次!再这样下去我就——”
系统“你就?”
花白禾“我就忍不住了!我要翻身将她压倒,然后把她……”
系统强忍住了她污言秽语的杀伤力,甩给她一张抬手捂住身旁小伙伴嘴巴的图【不!你不想!jpg】
花白禾“……”
……
洛笙将有些气喘的花白禾放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随着她说话的动作,湿热的气息深深浅浅喷薄在花白禾的唇瓣上
“现在,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吗?”
花白禾的视线不敢与她对上,怕管不住心里那只迷路乱撞的小鹿,只得抬手挡了脸,露出有些无助的模样,视线只敢斜斜看向指缝后,眼角末尾的风景。
她这幅模样落在了洛笙的眼中,就成了她拒绝接受现实的表现。
也是……
可音对陈文宪付出了那么多,眼里又怎么装得下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曾在旁边注视过她那么多年?
这会儿的陈可音,说不定已经在心里大骂自己是变态,又或者想将这一切当作一场疯狂的梦。
可是洛笙不想这样。
既然自己等了这么多年之后终于踏出了这步,她绝不能让关系倒退回去。
假如今晚让陈可音离开了,这人也许会立刻逃到她够不到的地方去。
洛笙心中已经作下了决定,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从原本抚摸着花白禾脸颊的动作,慢慢下移到身下这人的唇上。
她的拇指带了些力气,缓慢摩擦着花白禾的唇瓣,指尖还时不时地蹭到她的牙齿,发出细微的磕碰声。
这种仿佛时刻能侵入,却仅仅那边缘久久徘徊、伺机而动的感觉,让花白禾感觉自己像是被对方压在掌中戏耍的猎物,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喉咙动了动,有些恼怒地干脆张口,想要去咬洛笙的指尖。
却被对方眼疾手快地用另一手卡住了下颌骨,指尖因而顺理成章地探入她口中,绕着圈儿去戏耍她的舌尖。
极尽调戏的动作里满是色情的意味。
花白禾口中咽下的动作慢了半拍,在喉间呛了呛,却又缓不过来,直将自己噎得眼角发红,细细的水雾漫上来,活脱脱一副被洛笙欺负惨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