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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窈挥退了其余的下人, 知道内情的浣溪临走时有些担忧地送了花白禾一个眼神
加油。
然后她就非常体贴地从外头把门给关上了。
花白禾“……”她觉得那个眼神翻译成‘保重’更妥当一些。
姜窈脸上惯有的笑意不见踪影, 伸手将那本艳书从眼前的桌上慢慢拿起来, 这慢动作让花白禾看得胆战心惊, 膝盖直发软。
她面上看不出喜怒,素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 姿态近似于翻阅历史类文献那般。
尾指指套镶金嵌银,让人无端端觉得这低俗的玩意儿挨到她的皮肤, 都是对她的一种玷污。
姜窈却迟迟未放下, 甚至在翻页的同时,还语气淡淡地去问杵在跟前的花白禾
“这是什么?”
花白禾盯着封面上那幅‘老汉推车’, 恍恍惚惚地想起来, 有一类出自岛国的动作片, 是不需要字幕, 不需要懂语言,只看画面就能够明白其深意的存在。
以姜窈的智慧, 她还能读不懂三岁小孩儿都会的‘看图说话’吗?
花白禾顿觉自己收到了个死亡提问,舌头身不由己地开始打结, 半晌只吞吐出一字
“……书……”
回答的同时,记忆里种种类似‘淫乱宫闱’、‘私藏禁书’的大帽子扣下来,让她觉得自己就算有一百条命都不够姜窈拿去仗毙的。
姜窈听完, 翻页的动作顿了顿——
她掀起眼皮看了看面前的人, 似乎想要开口说句什么。
花白禾盯着她漂亮的唇瓣, 一颗心仿佛被扔到油锅中烹煮, 感受每一秒都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挣扎。
良久之后, 姜窈看她一副即将被吓晕过去的样子,终于大发慈悲地开了口“你跟了本宫这么些年,万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更不是知法犯法的——”
花白禾听出她话音里似有开恩之意,内心跟着提了提。
紧接着,却听姜窈话锋一转“所以,你是故意让本宫看到这个的,对吗?”
差点背过气去的花白禾“……”
我不是!我没有!我就是藏小黄书业务不熟练!
她暂时不太确定姜窈的御下之术,不知道皇帝有没有在这中宫安插人手,若是此刻将荒唐的姜小王爷供出去,自己恐怕也得不了什么好。
于是花白禾只能双膝一软,咬着牙扛下了这个炸药包,祭出古装剧下人们最经典的一句话
“娘娘饶命!”
她诚惶诚恐地拜倒在地,脑门抵着冰冷的地砖。
姜窈见到她跪得干脆,面上依然没什么神情,将书反扣在了面前的桌上,她用右手中指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发出了一声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叹息声。
“哪怕皇上压下了今秋的选秀,还有明年、后年……但凡本宫一日不诞下皇长子,这位置就一日也坐不稳,清嘉,连你也觉得——本宫需要用孩子来稳固皇上对我的心思吗?”
花白禾正在思考自己久跪与老寒腿之间的联系,闻言立刻在心里回答道
哪能啊!这种秽书我怎么可能拿出来玷污小仙女的眼睛!
系统“对,你只会私藏。”
“娘娘,是奴才糊涂,奴才不该拿这等脏污下三滥的玩意儿糟蹋娘娘的眼睛,奴才罪该万死。”花白禾一边回答,一边在内心悲痛,看来这一通打自己是逃不过了。
姜窈看着她的发顶,听着她的话,却慢慢道
“以你的手腕门道,要寻到这么一本被圣上禁令下印的书,挺不容易的吧?”
花白禾挺想让她去质问自家的瘪犊子小老弟,但听着她话里的意思,总有点毛骨悚然的意味。
这就好比一个男人婚礼当天,发现自己兄弟特意找人偷渡,送了自己十瓶印度神油一样——尊严备受侮辱。
放到姜窈身上就是,她明明成了皇后,然而只是一次选秀事件,身边人却各个替她自危,认为她和皇帝的爱情经不起考验,连最贴心的宫女都要千方百计搞来这么一本书进给她。
花白禾越想越绝望“今天我这清清白白的屁股怕是保不住了。”
系统……打个板子也能被说的这么龌龊,服了。
姜窈见她只跪着不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发作,门外便响起尖亮一声
“皇上驾到——!”
殿内安静了下来,只余那声响在轻轻回荡。
花白禾窒息于自己的屁股即将被更多人围观,却发现姜窈却已从座位上站起来,从自己旁边经过、迎了出去。
轻飘飘一句话落了下来
“还跪着坐什么?再不把东西收起来,等皇上来了,你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花白禾……诶?咦???
“奴才遵旨!”
……
身着金色龙袍的男人在四周跪呼万岁的声音里,威风凛凛地背着手跨了进来,先往屋子里四下一看,顿时眉心一皱
“你们怎么伺候的,这个时辰还未到御膳房传膳!”
屋子里的人都被吓得一愣,浣溪脸都吓白了,跟花白禾对视——
准确点来说,皇帝进门时才刚到饭点,他们上哪儿提前传膳去?
还是姜窈看他脸色不太对,不知他因为什么事情动怒,笑着迎上来“臣妾不知皇上要来,今儿晌午特让御膳房做了几道点心,因风味不错,一时贪嘴吃多了几块,这才耽误了晚膳。”
说话间,她给花白禾使了个眼色。
花白禾顿时明了,悄悄地挪到了门口,然后小跑着让人去御膳房传膳,特意还点了姜窈午后餐点里同样的点心。
果不其然,门内的皇帝已笑着问道“哦?这是哪个厨子的手艺,竟能将朕的皇后也馋着了。”
姜窈随着他在软塌上坐下,从婢女手中接过茶端到他跟前,眼中淌着笑,缓声答道“是前些日子刚到的江南厨子,桃花酥堪称一绝,酥皮蒸的又软又香,里头的馅儿用的是新春刚摘的桃花,吃起来甜而不腻,皇上大可尝尝。”
皇帝被她这通形容说的都有些馋了,顿时失笑“既是皇后喜欢,这便命人将他调到长乐殿的后厨。”
姜窈于是笑着推辞,这一番不着痕迹的话题转移下来,皇上进门时的糟糕心情早被哄好了。
等到晚膳布完之后,帝后二人已经坐到了餐桌边,姜窈想伺候着皇上用餐,最终还是被拉着一同动了筷子。
花白禾看到两人此刻相处无间的样子,略有些感慨——
所有的怨侣,在最初的时候,都是神仙般的眷侣。
她悄悄和浣溪退下了,将室内温馨的用餐气氛留给帝后二人。
……
但殿内的情景却远没有她们所想的那么甜蜜。
“朕今日向皇额娘请安,不知哪个碎嘴子跟她提起选秀的事情来,逮着朕好一通数落。”皇帝拿着勺子,慢慢喝着汤,却猝不及防说出这么一句。
面上听着是在抱怨自己被母亲唠叨。
姜窈却闻弦歌而知雅意,顺着接道“太后也是替皇上着想,自圣祖以来,但凡新帝登基,选秀便是礼部与朝廷刻不容缓之事,毕竟后宫若空虚,难免有子嗣单薄的风险,选秀事宜合该提上日程。”
皇上喝汤的勺子停了,锐利的视线随之看向她“哦?皇后也想劝朕开选秀大典?”
姜窈神情顿了顿,温声回道“这是臣妾职责所在。”
皇帝端起碗,将剩下的汤全部喝完,表情里看不出喜怒,淡淡地回了一句“朕还有些折子要看,先走了。”
姜窈起身行礼,低声道“恭送皇上。”
然而直到那抹金黄从自己的眼前离开,她都没站直身来。
若是皇帝真不想选秀,根本不会今日就在她跟前提这个问题,话一出口——他就该知道自己的回答是什么。
至于这幅早早离开长乐殿的姿态,到了明日的朝堂上,所有人都会知道,皇帝是被她进谏,才决定开秋选。
届时,所有臣子都会夸她胸襟开阔,母仪天下。
想到这里,姜窈抬手扶着旁边冰凉的桌子坐下,看着面前满桌子几乎没动过的饭菜,不知在想些什么。
……
“娘娘。”担忧的声音在姜窈耳边响起。
她回过神来,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清嘉与浣溪,对上两人的目光,她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把这些菜都撤了吧。”
浣溪不知她与皇上聊了什么,见她面前碗里的饭只少了一半,顿时有些着急“娘娘,奴才给您将饭菜重热一热,您再用些吧,吃这么些怎么顶得住。”
姜窈摇了摇头,示意她只做事,不必再多说。
花白禾倒是话不多,埋头干活,毕竟现在皇帝走了,万一姜窈要跟自己秋后算账怎么办?
她拿着碗筷转过身——
“清嘉,你留下。”
花白禾“……”瞧我这臭嘴。
她僵硬地转过身,装傻地问道“娘娘还有何吩咐?”
彼时四下无人,最近的下人也在殿外候着,没有资格走进来。
姜窈尾指指套轻轻点了点桌子,目光斜睨到她身上,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是要给本宫进献房中术吗?”
没给花白禾哭天抢地喊误会的时间,她接着开口
“便从今日起,由你来教授本宫,一样不落,记住了吗?”
花白禾“……”
花白禾“…………”
花白禾“………………”
花白禾喜极而泣“系统!系统你听见了吗!这都是她逼我的!”
系统被她刚才临死前试图表白的大胆行为吓了一跳,差点因为监控不力受到上头警告,此刻被她蹬鼻子上脸的要求气到发笑
“行,下次我挑个能一点点放干你身体里血液的世界。”
花白禾“……当我没问。”
她抱膝坐在原地,慢慢缓了过来,突然理解了最后那个任务的深意——
洛笙之前就是因为车祸丧生的。
也对,让一个人情感圆满的前提,是这人得继续活着。
系统怼也怼过了,见她只呆呆坐着,以为她还沉浸于上个世界的故事,没再开口去打扰。
许久之后,花白禾稍一抬头
“你们做事效率这么低吗?评分还没出?我这等一个亿开奖都等半天了。”
……
同时,主神空间内。
“第3928号世界任务已完成……正在检测世界运行能量……能量维持动态平衡……世界拯救成功。”
这声音报完之后,旁边闭目养神的男人霎时间睁开了眼睛,不复之前的惫懒模样。
“能量平衡?抽取世界数据。”
他开口命令道。
很快,花白禾曾待过的那个世界后续模样便呈现在了他的跟前。
洛笙怔愣地从地上站起来,由于任务员花白禾是干扰这个世界的存在,所以任务一经完成,会自动被世界所抹除。
这也就意味着……
其实那场车祸并不存在,司机以为自己撞到了东西,惊魂未定下车之后,发现是自己的错觉。
他本就是酒驾……
他骂骂咧咧地回头去看,只看到了洛笙从地上站起来的样子。
那人疯了一般地想追上来找自己曾经在意过的人,却连半滴血的痕迹都没找到,只能见到那汽车绝尘而去的样子。
主神并不在意世界之子这一时的疯癫,他知道,这人迟早会忘了那个任务员——
“时间拉到二十年后。”
他下达了指令,镜头便集中在了二十年后的洛笙身上。
她独自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站在墓园里。
前头的墓碑上没有照片,也没有名字,不知她在祭奠着谁。
墓园内的微风安静拂过她的鬓角,露出她已经有些岁月痕迹的眼角,只眼底的沉色比起二十年前更甚。
五官的棱角与眼前墓碑边角一般冰冷。
从她身上昂贵低调的穿戴,以及周身颇有些不近人情的威势里,不难猜到此刻的她已经具有相当的社会地位了。
她将手里的花放到面前这块墓碑上,哪怕知道这块墓地下空空荡荡,也不妨碍她对这白石碑自说自话
“他们都不记得你了。”
陈文宪说他从来没有过表妹,就连陈可音的父母都是因为本身生理有碍,在国内无牵无挂,所以双双跑到国外去打拼的。
连当年高中毕业照上,都没留下陈可音的身影,仿佛她只是洛笙自己臆想出来的,还有血有肉,有名有姓的人物。
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自嘲地笑了笑,喃喃道
“我都快忘了你的声音了……”
开始遗忘一个人的标志,是从忘记她的声音起。
只是——
明明是朵素百合一样的人,偏偏让她觉得只有这样浓烈的颜色能衬上。
也许正是这样矛盾的违和气质,才让洛笙能坚定相信,如此人物绝不是她能凭空想出来的。